現在顧初夏不過是不接受安景旭,安景旭就這番模樣了,要是將來顧初夏愛上別人了,那安景旭還不得瘋狂,秦隨風敢篤定,到時候不是安景旭亡,就是那個被顧初夏愛上的男人死,自然顧初夏是不會危險的,安景旭就算是自殘怕是也舍不得動那個女人。
最好,那樣悲劇的一天不要來,不然……這天絕對要翻了。
安景旭突然渾身一冷,冰寒肆意,他自嘲地問:“還不夠嗎?”一杯酒灌下,唇齒間不見半分酒意,醉意,全是狠厲與肅然,“顧初夏,如果真有那一天,舍不得毀了你,那我就毀了我自己好了。”
額……真是白癡,要毀也是毀了那個奸夫啊,秦隨風真是飲恨敗北啊,大歎一句:“瘋子,一對瘋子。”
安景旭不可置否,隻是喝著酒,眸間沉冷,像落寞的北極星。
秦隨風搖頭愕然,碰上這一對極品瘋子也算長了見識了,顧初夏那個狠絕的瘋子,安景旭這個白癡的瘋子,怎麼兩個瘋子就沒有湊成一對啊,多和諧的結果。秦隨風困擾不已,連連斟了好幾杯酒,十分自覺地給安景旭幾杯:“喝吧,喝死算了,省的我操心你尋了短見。”
既然勸不了,那早點把這廝弄醉,然後把酒換成水好了,他那可憐的胃隻能自求多福了,他這個做兄弟,真的沒辦法了。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真是操碎了心,安景旭他媽怕是多沒有他操的心多。
安景旭舉起杯子,痛快地大喝,明明清醒,卻說醉話:“醉了也許能像那天晚上一樣,就能見到她了。”
可是偏生安景旭這廝酒量好了,這幾天雖然一直一直喝,但是卻一次都沒有醉過,這對於一個買醉的人來說,似乎殘忍了一點。
不過,就算醉了……某人也是做夢。秦隨風好不給麵子,還不顧及自家兄弟正失戀,十分鄙視地說:“癡人說夢,她現在正在醫院陪趙顧墨。”
安景旭眼神一冷,灌酒的動作越發猛了,簡直是往死裏喝。
可憐秦隨風舍命陪君子,酒量不怎麼樣,還是陪著某人喝得天昏地暗,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喝完酒,他頭疼欲裂,暈暈沉沉,安景旭那廝卻依舊清醒,居然又驅車到了醫院,開始給某人守夜了,秦隨風實在折騰不住了,就在車裏睡得天昏地暗。
病房裏隻亮著一盞低功率的台燈,安景旭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他多想看看她,抱抱她,但是全是奢望,似乎隔了兩個彼岸,他跨不過那幾步的距離。
走廊裏的沉沉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有種蕭瑟的灰白,淡黃色的燈映在他眼裏卻是沉沉的黑色,那濃重的黑色中間,是顧初夏沉睡的容顏。
那樣眷戀,那樣癡纏的眼神,似乎怎麼也看不夠一般。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空似乎開始泛著魚肚白,他才輕歎:“顧初夏,我想你,知道嗎?”轉身,他不敢回頭,盡管不舍,他還是越走越遠,昏暗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
他想她,很想她,像抱抱她,吻著她,就算看著她,還是會止不住地想念。
守了一夜,隻是留了一句:我想你……
誰會知道,那夜裏,那雙眸子怎樣訴說那三個字,那種噬骨的想念。
走廊的另一端,格子病服露出一角。
“安景旭,你的愛,也許並不比我少。”趙顧墨苦笑,向反方向走開。
顧初夏住院五天,他四天晚上來看她,四天都見安景旭在門外,唯一沒來的那天晚上,他因為傷口疼注了安眠藥,他篤定那天晚上安景旭一定也來了。
原來,安景旭這般深愛了。
初冬的太陽微暖,顧初夏的病房靠窗,太陽曬地暖暖的,人也懶洋洋的,她半眯著眼,倒是閑適,曾經萬分害怕憎惡的味道,也已經習慣了,大概這這陣子聞了太多消毒水的氣味了。
歲月靜好,如果不是某人的聲音,會更靜好。
“小夏。”
這一聲無比繾綣,無比溫柔,百轉千回的‘小夏’,除了趙顧墨那廝也不會有第二人了。
這廝看來好得差不多了,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