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了被的白癡越發白癡了,讓人懷疑是不是傷了腦袋,顧初夏對於某人這檔子行徑,不予置喙,心裏卻也難免有幾分悵然,這情債難還啊。

趙顧墨幾分委屈地不說話,黑漆漆的眸子波光流轉。程奕然好笑接過話:“我告訴過你,他沒事的。”程奕然暗暗驚歎趙顧墨的恢複能力,簡直是變太的驚人,和他那顆不按常理出牌的腦袋一般。

顧初夏瞟了趙顧墨一眼,確認某人無恙後,說:“推我回去。”

可是這輪椅還沒轉過彎來,便一聲驚天動地。

“哎呦——”某人哀嚎地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怎麼了?”

顧初夏猶豫半響,還是徑自轉過來,此時原本斜靠著枕頭的某人,已經半趴著了,一隻手還艱難地捂著黑背的傷,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顧初夏麵無表情,掃了好幾眼,才耐著性、子問:“傷口疼。”

顧初夏眼眸一瞬清亮,嘴角隱隱的笑意:叫你繼續裝!

“嗯。”某人無病呻、吟,餘音上挑,又輕輕落下,那個百轉千回,真有那麼幾分痛苦不堪的樣子。

顧初夏笑得是在詭異,再問:“真的?”旁邊的程奕然亦是一臉深意地笑,臉上的表情竟與顧初夏如出一轍,都那樣……奸邪。

趙顧墨有些心虛,底氣不足地忽地啊:“真的,那麼大的傷口,就算不要要命,也疼得厲害啊。”說得十分合理,十分義正言辭,一雙眸子靈光流轉,像狐狸,轉得是狡猾,端的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顧初夏依舊笑得無關痛癢,推著輪椅上前幾步距離,眼神端詳了好一會兒,抿著唇點頭:“好像真的很疼。”

趙顧墨立馬附和:“那當然,所以你是不是該陪著我?”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傷口套不住美嬌、娘啊……某人那叫一個賣力吹噓,心裏已經開始開出朵朵燦爛的桃花了,心裏那個九九打得十分的響亮:這先把人拐到手,然後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近水樓台先得月。

顧初夏聲音嬌滴滴,那叫一個餘音繞耳,百轉千回:“趙顧墨,要不我幫你揉揉傷口。”眼睛卻怎麼看都是狡邪。

這溫柔來得太突然,趙顧墨一時恍惚,似乎有種陷進的味道,支吾地回答:“好、好啊。”真是好生奇怪啊,怎麼覺得這眼神像屠夫看著小羔羊的眼神,莫名有種任人宰割的錯覺。

那邊顧初夏煞有其事地靠近床邊,趙顧墨便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丟到腦後,滿腦子想著顧初夏的特別優待。

突然,某個十分不識趣的人說了一句十分不識趣的話。

“趙顧墨,你捂傷口的地方捂錯了,在左下方兩寸。”程奕然說得不溫不火,不淡不鹹。十分的悠然自得。

顧初夏笑得有些花枝亂顫,然後扯到了腿上的石膏,有隱忍地笑,眼睛裏全是戲謔。

原來這兩個家夥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那自己開刷。趙顧墨臉色一陣白一陣紫的,活像調色板,美眸一瞪,冷冷睃著程奕然:“程奕然,要你多事。”

趙顧墨是怎麼看著程奕然怎麼不順眼,本來隔著顧初夏那層青梅竹馬的關係已經夠讓人不順眼了,還時不時穿著這身礙眼的白大褂裝孫子,給人潑消毒水,真是不爽極了。走了一個安景旭,又來了一個程奕然,真是頭疼的很啊。

男人的嫉妒心有時候也是延綿不斷的。

對於某人十分不友善的擠眉弄眼,程奕然完全一笑置之,俯身對著顧初夏別樣溫柔:“我們走,你的腳要好好休養。”

趙顧墨眼睛一眯,幾分灼熱的光:這個家夥,當個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簡直無恥,仗著這層關係,對小夏這樣近乎。

咯咯咯……某要咬牙的聲音。

顧初夏十分配合:“好,回去。”

趙顧墨這下真急了,一個鯉魚挺身,聲音沒有半分病態,十分的嘹亮:“小夏,你這個沒良心的,就是在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救命之恩……嗯,這個幌子不錯,怎麼也得騙了小白兔上鉤,來個以身相許才好。

可惜顧初夏不是小白兔啊……

顧初夏回眸,淺淺一笑,嘴角的酒窩十分醉人:“說話這麼大聲音,看來沒什麼大事,傷口好得快利索了,愈合的很快啊。”

笑著說完,再十分瀟灑地除了高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