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暈暈乎乎,似乎聽到電話那邊趙顧墨的聲音。
“小夏,你等著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嗯,她相信趙顧墨……
然後裏麵還說了什麼,顧初夏就聽不清楚了,眼皮很沉重,緩緩閉上,嘴角的血漬幹凝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有人拍打她的臉,她才艱難地睜開,毫無疑問,還是景海那張討厭的臉。
應該是談判很順利,景海臉上掛著滿意的笑,拍打顧初夏的臉的動作也輕了不少:“沒想到你還真有點本事,華娛的趙總居然肯出五千萬。”
顧初夏聲音細若蚊蚋:“趙顧墨是顧初年的老板,自然出價比她高。”她嘴角咧出一抹絕對比哭還難看的笑。
“早知道趙顧墨這麼爽快,我就出高一點價。”景海一臉貪婪之色,眼裏閃著厲光。
貪得無厭……
人啊,永遠不知饜足,放心,要得越多,死得越快。顧初夏半昏半醒地想。
景海踢了踢顧初夏幾腳:“你說你值多少錢?”
背上像針紮,腿上也疼了,顧初夏覺得頭更昏沉了,卻幹笑兩聲:“嗬嗬……”虛弱地說:“就值這個價,多極必反。”
值多少呢,如果是安景旭,那一文不值,如果是趙顧墨,應該不少。
“這生意做得好,顧初年那娘們——”
顧初夏腦中蕩著那句:顧初年那娘們……之後便聽不清楚了,實在是身體到了極限,徹徹底底昏昏沉沉過了了,隻希望景海念著五千萬的份上,不要再將自己踢醒了……
推開門,已是臨近黃昏,晚陽暗淡,空蕩的總裁辦公室卻沒有開燈,昏暗還有絲絲冷卻。莊毅提著手上的箱子,有些微顫地走進,手上更是沉重,怎能不沉重,那可是五千萬。
平日裏端的是慵懶邪魅的總裁大人,今日卻深沉幽暗些許,莊毅知道自是與手裏的五千萬有關,而那五千萬又是與一個女人有關,歸根結底,這傳言裏的花花公子,為了一個女人已經黯然傷神了。
莊毅走過去,趙顧墨臨著窗子,並沒有轉身,莊毅將手裏的箱子放在桌上,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難得深沉的趙顧墨:“總裁,前準備好了。”趙顧墨轉過來,看了一眼箱子,眉頭皺著,沒有說話,莊毅揣測不透,試探著問:“要不要我安排一些人一起去。”
趙顧墨微微思忖,斷然說:“不用,我一個人去。”
一個人去?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冒險?雖然這總裁大人明麵上與人無仇,但是想要他不好過的人也不再少數,這未免……莊毅再三思索,勸解:“這樣太危險了,總裁,讓我安排一些人,他們都在暗處,不到危險時刻也不會出現,多一重保障總是好的。”
趙顧墨卻道:“我多了一重保障,顧初夏就少了一重,景海隻要錢,給他就是了,也要看他有沒有命花。”頓了頓,眸色一沉,語氣驟冷,“就讓他多活一些時間,等顧初夏安全了,再動手。”
原來這打的是先禮後兵的主意啊,這花花大公子為了一個女人冒險,為了一個女人動了狠意,莊毅喟然,卻遵從:“是,總裁。”
“安景旭那邊有什麼動靜?”他又問。
莊毅甚是不解,這自家總裁管安景旭那檔子是真實奇怪,更奇怪的是安景旭居然……莊毅如實回答:“安景旭現在還在淩東島,但是聽風動靜很大,我猜測是傾巢而出了。”
難道隻是為了一個女人?值得總裁親身去冒險?值得安景旭傾巢出動?難道這中間又有什麼大的利益糾葛?莊毅揣測,卻不敢多家過問。
趙顧墨眸光忽而複雜:“他也真坐得住。”繼而,又吩咐,“你去把這件事調查清楚,應該不是純粹的綁架。”
肯定不是純粹的綁架案,這趙顧墨與安景旭兩大人物都出動了,怎麼可能是簡單的為了五千萬的綁架。莊毅這樣想,嘴上答道:“嗯。”忽而又想起,“總裁,那我們錢海口彙合?”
“記住,我沒有帶顧初夏出來,不要進錢海口。”鄭重吩咐完,便提起箱子舉步走了。
莊毅心有餘悸,這險冒得有點大啊……
淩東島近日來烏雲壓低,暗無天日,比如此時。
黃昏還有一絲緋色的光,半靠在沙發上的安景旭眸中卻昏天暗地,毫無光彩。
秦隨風慌忙急事地跑進來:“景旭,有消息了。”
安景旭猛地站起身來,竟然有幾分驚懼,聲音微顫:“人在哪裏?”整整兩天了,那個女人一點消息也沒有,他簡直快瘋了,天知道他有多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