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麵無表情,自顧喝著。秦隨風一杯烈酒下肚,差點沒擠出一滴眼淚啊,這酒太烈了,這種名酒隻能貴族式的合法,小口怡情啊,這麼大灌著實是找虐啊。於是乎,秦隨風放棄了暴飲,依舊小口小口的抿著,安景旭一瓶下肚了,他一杯還在手裏晃著。

原本還是用杯子,喝到後來,安景旭直接用瓶子,揚起頭就灌,跟喝水似的,一張俊臉麵不改色,陰沉得可怕。眸光一點一點迷離,倒有幾分蠱惑。

秦隨風傻眼了,看著那酒瓶子裏的酒以驚人的速度下降,悠不住了,苦口婆心地勸:“慢著點喝,沒人和你搶。”這喝了一大瓶,灑了一小瓶,肉疼!

安景旭眉毛也不抬一下,繼續灌。唇角溢出一縷紅色,緩緩滑落,在白皙的脖頸上留下淡淡緋色,竟是極致的誘惑。

要是換了個人這樣牛飲,絕對又是另一番場景。這美人醉臥可不是誰都做得到的。

秦隨風還是沒有欣賞沒人的心情,他的心在滴血啊,仰天連連喟歎:“可惜了,這麼好的酒,用來買醉。”都是天價啊,都是誰送上來,這明顯買醉的人怎麼能送好酒來呢,何況這麼高濃度。

須臾,桌子上歪歪斜斜躺了一桌子的空酒瓶子,地上七零八落地還倒了一地,空中彌漫濃濃酒氣,幾乎聞著都可以醉。

安景旭機械一般地重複灌酒,吞咽的動作,唇畔染得血紅,額上有細密的汗珠。

秦隨風掃了一眼酒瓶子,歎了口氣,怎麼辦,他不管誰來管,誒,任勞任怨,當牛做馬啊……

“夠了,安景旭,我以一個醫生的角度告訴你,再喝下去,你會酒精中毒的。”

秦隨風上前去奪安景旭的酒瓶子,安景旭重重一甩,嗓音嘶啞幹澀:“滾。”

“還沒醉?居然一個滾字說得這麼清晰。

秦隨風不依不撓,一邊吼,一邊搶瓶子:“安景旭,你這是在玩命。”酒糟蹋了沒關係,這廝有的是錢,但是這命沒了,可就虧大了。

安景旭拿了個酒瓶子便砸,濺起一地玻璃碎渣,卻很巧妙得避過了秦隨風,隻是擦身而過。

秦隨風驚魂未定,正要發火,安景旭卻劈頭蓋臉地臭罵:“你給我滾。”口氣毫不含糊,下嘴毫不留情。

秦隨風在酒氣衝天中淩亂了。

這動作,這精準度,這言語……說明,安景旭還沒醉。

秦隨風隻是有苦說不出,有火撒不出來,憋屈:“還沒醉?要不是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你求我我也不會留在這讓你折騰。”啜了一杯酒,秦隨風找了個安全地帶乖乖坐著去,不管某人死活,嘴裏忿忿念叨:“丫的,我這是哪輩子造的孽,找抽不是?”

又過了幾個半響,安景旭從沙發上喝到了地上,從半躺著,喝成了斜靠著,戰場幾經轉換,戰況慘烈。

秦隨風覺得味道刺鼻,空氣裏都是潮濕的酒氣,托了安景旭半飲半灑。秦隨風還是坐過去,安景旭已經半昏沉狀態,輕而易舉搶了他手裏的瓶子:“夠了夠了,別再喝了。”

安景旭猛地睜開眸子,一雙已經酒意迷亂的眸子裏依稀還可見火色的亮光,紅唇溢出一抹決然:“秦隨風,不陪我喝,就早點滾回去。”

這麼一吼,秦隨風徹底焉了,火了,蒙了,居然還有能喝了這麼多酒還能這麼流利地說髒話。

真是多管閑事,抽風找虐!秦隨風把酒塞給安景旭,惡狠狠地說:“喝吧,喝吧,喝死你。”他心疼個毛啊,又不是自己的酒,自己的胃,再說安景旭孑然一身,喝死了,酒窖裏的酒就都是自己的,賺了!秦隨風惡劣地想。

某人已經醉了,那眸光滴水,盈盈比女人還朦朧含煙。可是還機械地灌酒。

秦隨風試探:“安景旭,安景旭。”安景旭沒有反應,拿著酒瓶子搖搖晃晃的,動作倒沒停,秦隨風問:“醉了?”大概是,不然一定是一陣劈頭蓋臉,籲了口氣,秦隨風如釋重負,“總算醉了。”

醉了好,醉了就好辦事……

秦隨風吩咐酒保:“將這酒瓶裏都裝上水?”

酒保掃了一眼看似醉了的老板,有些遲疑:“總裁知道的話——”不敢,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換了老板的酒啊,可是一進門就交代好了將酒窖裏的好酒都搬來。

秦隨風端出一副惡少模樣,大咧咧地說:“他都醉死了,知道個屁,全給來自換成白開水。”

酒保頂不住壓力,照做了,送來了昂貴酒瓶子裝的白開水。秦隨風立馬笑得像隻狐狸:叫你喝,抽風的混蛋。

安景旭抱著一瓶子白開水大灌,眉頭一蹙,似乎不滿,又大喝了幾口,便‘乖乖’順從了,某人醉了味蕾了。聰明一世竟分不清酒與水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他把我當做什麼?”安景旭醉醺醺地忽然大罵。

秦隨風笑著附和:“是,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