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眉頭一蹙。
趙顧墨奸笑,這廝終於有反應了。
隻是安景旭是何許人也,他自有他的打算:顧初夏沒有這麼快醒,是有些事情該了了,比如當下外麵沸沸揚揚的人群,躍躍欲試的記者,指著趙顧墨這隻恨不得天天頭版的花蝴蝶很定不行。
念及此,安景旭深深看了一眼顧初夏,似乎要有下一步行動。
趙顧墨眼明手快,趕緊越過去,提醒道:“快點去吧。”
安景旭這廝莫不是想一親芳澤吧,想也別想!
原諒趙顧墨吧,他一肚子花花腸子,自然他眼裏誰也不是好腸子。
安景旭冷冷睃了一眼,便出去了。
趙顧墨一個冷戰:這廝,真是比空調還好用,夏天一個眼神,絕對透心涼。
“真是難得的聽話啊。”趙顧墨笑得花枝亂顫,十足的小人得誌,妖孽橫行。
趙顧墨對著床上的顧初夏笑得奸邪,轉身又向沙發走去。說:“程奕然,你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嗎?這醫院的生意這麼慘淡嗎?你一個壓軸主治醫師居然這麼閑散。”這廝從昨天晚上手術結束之後就一直守在這裏,真是礙眼的很。
原諒趙妖孽吧,在顧初夏旁邊隻要是雄性動物他都覺得礙眼。
程奕然的反應和剛才的安景旭如出一轍,眸子也不抬,繼續看著該看的地方,忽略給忽略的人,不疾不徐,不冷不熱地回答:“小夏就是我的病人,我有義務確保她二十四小時的情況。”
十分專業的回答,幾乎毫無破綻,但是趙顧墨覺得冠冕堂皇地可以嗎,這廝不就是想趁這個機會霸著顧初夏,居然還這樣義正言辭,真是臉皮不薄。
原諒趙妖孽吧,實際上最想趁這個機會霸著顧初夏的是他自己,所以誰在他眼裏都不是君子,這就叫以什麼之心,度什麼之腹。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趙妖孽不達目的不罷休嗎,這目的嘛,趙妖孽與禍水才最配不是嗎?某人自以為是。
趙顧墨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高強,臉不紅心不跳,一臉平靜淡定:“剛才我出去,聽說隔壁的那個女人似乎情況有些不好。”
隔壁的那個女人是顧初年,以上純屬某人瞎掰亂造,調虎離山。
趙顧墨說得煞有其事,程奕然有些蠢蠢欲動,一番權衡:小夏應該不會這麼快就醒,初初差不多該醒了。
程奕然起身,囑咐:“有什麼事情記得叫我。”
醫院這麼多醫生,叫誰也不會叫情敵。趙顧墨腸子百轉千回。嘴上回答:“好好給那個女人治治,尤其是腦子。”
討厭的女人,要不是她救了小夏,他絕對不會這樣放過她,也不知道昨天她和安景旭達成了什麼協議,管他們呢,一對那什麼男女,討厭得很,最好狼狽為奸,生一堆小狼狽。
這安景旭也走了,程奕然也走了,這偌大的病房,隻剩一臉奸邪的趙妖孽,和昏迷未醒的顧初夏。
昨日趙妖孽還他最喜歡的小夏受了傷,涉了險,今天之後一定要彌補,這安景旭應該已經沒有機會了,他自然要把握機會。
這一番調虎離山,他終於可以和顧初夏獨處了,雖然顧初夏還沒有醒,不過沒關係,他等。
“終於走了。”趙妖孽一臉‘我不容易’的模樣自言自語,“容易嗎?弄走他們。”
趙顧墨搬了把椅子,做到顧初夏身邊,準備長期奮戰。
趙顧墨握著顧初夏放在外麵的手,緊緊握著,這才覺得空落落的心裏有些著落了,眼裏沒用了剛才的奸詐奸邪,流淌著繾綣的溫柔,最不動聽的話,卻說得那樣溫柔:“你這個女人還不醒來,躺在這裏病懨懨的樣子醜死了,你還是那不適合這樣躺著當林黛玉,小夏,還是張牙舞爪的樣子最適合你,最可愛。”
他喜歡狡猾的顧初夏,喜歡滿肚子計謀的顧初夏,喜歡算計別人的顧初夏,就連她平平淡淡,或者真真假假的顧初夏都喜歡,像中了毒,上了癮一般喜歡,可是不喜歡這樣沒有生氣,這樣脆弱的顧初夏,看著讓人心疼。
原來他趙顧墨並不喜歡林黛玉,而喜歡野貓兒,張牙舞爪最好。
他是找虐嗎?誠然趙顧墨不是,隻是如果是顧初夏,他倒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