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果然狐狸露出尾巴了,戲子裝不小去了,顧初年一臉驚愕慌張,連話都說不全:“你——”他竟然全部知道,怎麼可能?顧初年腦中一片混亂,不知道思考,隻是下意識地去看安景旭。
安景旭垂著的涼眸驟冷:這才是真相嗎?
顧初年,你真是演得好啊……安景旭隻冷冷睃了顧初年一眼,顧初年便已經渾身冷到了骨子裏,那樣冰寒的眼神,她知道安景旭都相信了。不!顧初年沒有看著趙顧墨,而是對著安景旭說:“不是這樣的。”
趙顧墨不以為意地冷笑:“怎麼,以為沒人知道嗎?除非己莫為。”顧初夏,今日我便替你撕碎了這張你最討厭的假麵。你不要有事,我還要讓你看到最精彩的戲。
趙顧墨看著手術室的方向,心揪疼抽搐,為了那裏麵的人。
顧初年拚命搖頭,大聲否認,卻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你胡說,信口雌黃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要冷靜,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不能!她一遍一百年告誡自己。
顧初年不知道其實她早就亂了陣腳,失了方寸,眼神在顫抖,手指在握緊,這些都在泄露著她的偽裝,她以假亂真的演技似乎有些發揮不出來了。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安景旭那雙陰策的眸子,隻是他卻什麼也不說,隻是冷冷看著,聽著。
趙顧墨冷哼:“我相信顧初夏就夠了,你沒有必要在我麵前裝無辜,這一套留著對安景旭就好了。”看著惡心,尤其是這張臉居然長得和他最愛的小夏一個樣,長在顧初年臉上,趙顧墨越看越覺得麵目可憎。
顧初年心裏咬牙切齒,臉上卻不敢表露痕跡,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趙顧墨正冷冷得意,安景旭卻沉沉開口:“趙顧墨,夠了。”聲音裏沒溫度,沒情緒。
趙顧墨立即就火了,都全部攤開說了,安景旭也不是白癡,難道還不知道顧初年的真麵目,除非他真是白癡混蛋。本來這是安景旭就脫不了幹係,現在居然還幫著顧初年,趙顧墨立即將視線轉向安景旭,忿忿說:“不夠。”眸光一凝,大聲嗬斥,“還有你安景旭,你他媽的最該死的就是你,沒本事管好自己的女人,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讓顧初夏去給你當替身嗎?因為你那該死的愛情,你就可以隨意讓她去冒險嗎?”
趙顧墨看安景旭不順眼很久了,以前還佩服安景旭的手段作風,是個值得佩服的對手,可是安景旭將他的聰明能力用在女人身上,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他認定的女人,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安景旭似乎極是冷靜,眸光絲毫不見波瀾,像那凍結了的冰麵一點痕跡也沒有,隻有隱隱的寒氣在升騰,他臉色微沉:“你現在用什麼立場來教訓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藍烈的人後麵還有你的人吧,說得這樣振振有詞,如果你沒有顧忌,沒有去計算這之間的厲害權益,我相信你有本事讓顧初夏現在好好地站在這。”他冷笑,唇角勾出一抹嘲弄,卻有一種妖嬈絕美的味道,“趙顧墨,你的愛情計算來去,也比不過鳳舞的漁翁得利不是嗎?”
安景旭咄咄逼人,身上沉澱這一種與生俱來的唯我獨尊,與不可一世。
趙顧墨頓時麵色一白,沒有剛才的氣勢淩人,隻是驚愕,語氣有些支離破碎:“你——”
安景旭不退不避,隻是冷笑:“啞口無言了?”
趙顧墨無言以對,因為安景旭全部說對了,這場遊戲他從頭到尾都是扮演著漁翁的角色,他確實恨不得安景旭與藍烈魚死網破,他要的那被羹是鳳舞,他的私心,他的計謀,原來安景旭全部看在眼裏,卻不動聲色,他還是小看了安景旭。
隻是,安景旭呢?安景旭本就是他最後的王牌,用來護顧初夏的王牌,居然還是失算了。
趙顧墨臉色漸進恢複,不可置否,卻也依舊惱怒:“是,我自私,我來遲了,但是我也沒有可恥到把她往槍口上推。”
趙顧墨忽而笑得陰策,逼近安景旭,一字一字狠厲,“其實我留了賭注的,你知道這最後的賭注是什麼嗎?”
安景旭沉默,竟是無言以對,隻是一雙冰冷眸子沉到了深處,那樣灼灼地看著趙顧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