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隻是反笑:“哦?那是——”這語氣該死的蠱惑人心,讓是失了防備,掉入安景旭編織的那張滿是妖氣的網裏麵去。
顧初夏警備,不被妖氣所侵,淡定自若地回答:“你更變態,居然可以對那些阿諛奉承照單全收,簡直不是一個道行等級。”
安景旭隻是笑,並不否認,這種說話很新鮮,但是卻也精準。
如果安景旭是一個可以讓所有人阿諛奉承的等級,那顧初夏就是可以讓安景旭都沒辦法奉承的等級,總之都不是正常人。
安景旭看著笑盈盈的顧初夏,那身曳地的白裙似乎被琉璃燈粉漆的極其柔美,而顧初夏便向一朵初開的雪蓮,讓人恍惚的美,美地讓安景旭生出那樣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希望這多雪蓮便碎在自己手掌裏,時時握著。
安景旭怔怔的看著,殊不知那眼神裏的繾綣,顧初夏卻隻是笑,笑得心裏去:安景旭八成又昏頭轉向了,這勝算不小啊……
某人果然心肝脾肺髒都沒有,讀出了那癡纏,卻這般糟蹋。
誒!這樣的女人誰愛上了,都是遍體鱗傷,安景旭也不例外。
心裏幾分期待,幾分希冀,幾分雀躍使得顧初夏花枝亂顫,心裏幾分不舍,幾分後悔,幾分遲疑攪得安景旭心神不寧,她淺笑,他卻深沉陰翳,久久才艱澀開口:“顧初夏,如果你後悔的話,現在——”
那一句未說完的話顧初夏永遠不知道安景旭用了多少力氣。隻是未果。
顧初夏本就聽得有些漫不經心,一直看著門口,將安景旭的話置之腦後,笑嘻嘻地截斷了安景旭的話:“來了。”提起白色的裙擺便錯身走過安景旭身側,隻留了一個狡邪的眼神,一句無關緊要的話:“那些阿諛奉承的嘴臉交給你了。”說完便逃之夭夭了。
白色的裙擺曳地,碎了慢慢琉璃光,夜未央。
安景旭隻是冷笑,看著白色身影漸遠,才輕聲無奈呢喃:“現在我有些後悔了,想停止了。”舉起那杯顧初夏未喝完的酒,一飲而盡,唇邊殘留的紅色妖豔,嗓音浸了酒,“蠢女人。”
蠢到不給自己選擇……
為關進的窗戶,透進涼風,兮兮卷過琉璃燈,地上暗影搖曳。
趙顧墨在門口便於顧初年分道揚鑣了,兩人自上次片場就一直麵和心不合,彼此看不順眼,卻迫於無奈要躲過記者的眼,安景旭的會所自然就有恃無恐了,相互一記冷眼便各走一邊了。
趙顧墨無奈,第一次在美女麵前裝都無法裝紳士,他承認顧初年是個美女,那都是托了自家小夏的福氣,可不是誰都能像自家女人。趙顧墨看了看一室華燈,平日最喜歡這種豔獵財場所了,今日不僅提不起半分興趣,而且有些擔驚受怕的,還能為了誰,自然是了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桃花眼裏流淌著無痕靜水,明顯興致缺缺,一個轉眼,頓時一眼桃花頓開,眸中深處,一個白色身影越來越清晰,一襲白色長裙,一張清雅俊秀的臉。隻是這姿勢有些……不太雅觀。
趙顧墨邊歎氣邊走過去,覺得這顧初夏有些暴殄天物了。
“這裙擺不是做出來讓你提在手上的。”某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實在無奈。
顧初夏完全不理會某人的闕詞,照樣大大方方地提著裙擺,一地白色掠起,在空中打了個轉,一件淑女裝生生給穿出了一種豪氣與瀟灑。
趙顧墨拂額,覺得顧初夏在這方麵實在不可救藥了,可是這顧初夏還居然每次都穿長裙。趙顧墨當然麼不知道,某個公報私仇的人每次專挑長裙,還有高鞋。
顧初夏對自己這身裝束也是很不滿的:“這是劇本需要。”站在趙顧墨身側,黑白搭配很契合,趙顧墨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和某人著實有默契,紳士地去牽顧初夏的手,顧初夏輕巧走開,笑盈盈地說:“還以為你不來了,我可是在這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著你啊。”
這便宜沒占到一分,趙顧墨有些悻悻,不過對顧初夏那些不真不假的話還是很受用的:“你還是第一次這樣待見我,讓我有些不習慣。”靠著顧初夏走著,隨時準備某人扭腳後英雄救美,趙顧墨覺得自己真是為某人操碎了心,嘴上半是抱怨,半是戲謔,“其實我也不想來,可是我不放心你。而且你不就等著我帶顧初年過來和你唱雙簧嗎?”這慶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有問題,安景旭一向低調,這次居然弄地這麼聲勢浩大的,肯定有貓膩,趙顧墨不是瞎子和白癡,自然手頭上也有些一般人不知道的情報,安景旭想幹什麼他一清二楚,那他管不著,可是顧初夏偏偏要來插一腳,真是讓心擔驚受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