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笑:“那是秦隨風的未婚妻。”安景旭沉默了一會兒,隻說了這一句,說完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顧初夏了然,笑得眉眼彎彎:原來那個模特就是讓秦隨風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的女孩啊,看起來很灑脫,倒和秦隨風相陪,長得也是很好的。

額……剛才不是說與某某不在一個等次上嗎?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這會兒某女那海底針又變臉了,變成安景旭最討厭的那般真真假假,平平淡淡:“你不需要和我說這些,和我也不打算告訴你我的新歡一樣。”這話說得過於刻意,似乎在掩飾什麼。

安景旭一瞬臉就變了,沉得難看,淳淳嗓音被這初冬的雨浸過一般冷:“你知不知你這幅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樣子很可惡嗎?”上一秒還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劃清界限。沒見過這樣可惡的女人。

顧初夏看著某人一張俊臉紅紫參半,沒有來就心情好了:“那好,我不可惡。”我不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一本正經……某人立馬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問:“你來有何高幹?”這下總該正經了吧。

安景旭有些氣悶,這個女人總有辦法讓他毫無辦法,沉了半天才說:“雨後的周年慶典,你作為‘準老板娘’要參加。”

安景旭語氣似乎有些陰鬱,顧初夏似乎聽出了一分深意,心裏不由得感覺這次慶典不簡單。也是安景旭什麼什麼簡單過。她坦然,問:“那趙顧墨會去嗎?”應該會去吧,一般來說這種大公司的周年慶典都商機多多,趙顧墨也算是上海城裏數一數二的‘暴發戶’了。

阿嚏——正在華娛簽合約的趙顧墨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心裏還暗罵了一句鬼天氣。堂堂一公司總裁更像‘暴發戶’,這天氣變得何時啊。

顧初夏心裏尋思著,趙顧墨那個暴發戶沒被邀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前不久因為顧初年的事結下了梁子,安景旭那個心眼小的人,應該不會請他才是,不行,要是真如此,要像個辦法才是。

顧初夏自顧想得入神,完全忽視了安景旭一臉陰沉,和這窗外、陰沉沉的天有幾分如出一轍。

安景旭鼻子有些癢,想打噴嚏,根本不知道是某人在心裏罵了一句:小心眼。又沉了沉臉色,俊顏黑了好幾個度,幽邃眼潭微眯,一抹危險的弧度,冷冷問:“你就那麼想見他?”以雨後未來老板娘的身份出席,居然還昭思暮念著那個家夥。

華娛的趙顧墨總裁突然又是一個噴嚏,打得下麵一眾股東心髒抖了抖。暗暗埋怨這天氣無常,要是惹怒了這位乖張異常的老總,那可就沒有好日子過啊。

任華娛某人惱怒陰翳,某些人戰戰兢兢,這路上車廂裏的兩人還是真真假假相互應付地熱火朝天。

顧初夏果斷回答:“不是,他去了,顧初年自然要陪同。”顧初年去了,自然又有好戲唱了。既然不簡單的慶典,那顧初年怎麼能錯過呢。

安景旭側目,悠悠問:“你又想打什麼注意。”

隻要遇上顧初年,顧初夏從來沒有停下過算計,次下顧初夏一副小狐狸的深沉,似笑非笑的樣子安景旭篤定顧初夏心裏有九九。

顧初夏坦蕩蕩地看回去,立即否認:“我什麼主意也沒有打。”頓了頓,笑得深意,清淩淩的嗓音幹脆如裂帛斷玉,看著安景旭,一字一字篤定,“安景旭是你在打主意,這次周年慶典,應該宴無好宴吧,藍烈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如果你是他,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嗎?所以你在計劃什麼吧?你明明都知道我的目的在你,你自信不會為我動搖,不會傷害顧初年,所以你當然要好好利用我一番,這次看來我是在劫難逃了。”

是啊,安景旭在等,顧初夏又何嚐不是在等,明明都心知肚明了,卻還是沒有喊停,他們都知道還差一步,差藍烈那步,這次慶典藍烈不會放過機會,安景旭也不會放過機會,那必有一番風雨。

安景旭手一頓,眼潭很亮,怔怔看著顧初夏,似乎有一束光要照進她心裏生出漣漪一般。

竟是絲毫不差,顧初夏的聰明總是超出安景旭的預知,那她明明知道宴無好宴,卻還是如此坦蕩無痕,到底她在想些什麼?安景旭一無所知,半響,他問:“你都算到了我的主意,那你為什麼還要繼續?確實,我在打你的注意,打藍烈的主意,聰明的女人從來不肯吃虧,那你又想得到些什麼?”他看著顧初夏,她彎彎眸光蕩漾清光,沒有絲毫雜質,隻是過分平靜而失了幾分靈動。

從不吃虧又這般聰明的顧初夏,既然猜到了所以肯定也有她的算盤。而且絕對與顧初年有關,安景旭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了,見顧初夏不答,他還是忍不住問:“顧初年會去,你的目的又在我,顧初夏,聰明如你,應該知道這場遊戲你很吃虧。”明明已經箭在弦上,所有都安排好了,突然心裏似乎有什麼搖擺,他一遍一遍告誡自己:不會出事的,她隻是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