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菁卻甚是滿意,笑得明媚燦爛:“還沒,拍過了再說。”回頭又討好地說:“導演再來一次。”

導演狠狠摔了手裏的劇本,一張臉紅得可以與顧初年匹敵,隻是是被氣的,毫不給麵子地大罵程菁:“程菁,你要不想演,我可以找別人來演。”

這麼多人在場,程菁臉上也掛不住,訕訕地連忙說:“導演,真不好意思,我今天總不在狀態。”

在場哪一個不知道這程菁是有意為難顧初年,隻是這女一號是投資方指定的,這女二又是當家老板指定,就算心知肚明也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看見。這趙少雖然和程菁分了手,但是居然還是讓她來演女二號,這多少有點舊情,是不能小覷的。這顧初年又是趙少的新歡,在演藝圈如今大紅大紫,也是不容笑看的,這新歡舊愛沒一個是好招惹的,也不會有人沒事去趟這趟渾水。

導演一雙精明的眼睛自然也看出來了,便說:“不再狀態就不要演了,收工,明天繼續。”回去必須和老板好好商量在,這女一女二必須換一個。

導演看了一眼顧初年那張腫脹、紅通的臉,有些於心不忍,還是吩咐一番後就走了。

程菁一邊揉著打人大到酸疼的手腕,一邊朝著正在照鏡子的顧初年走過去,大咧咧地坐下卸妝,看著鏡子裏照出顧初年那張腫脹的臉,她笑得歡快:“顧初年,回去好好養著臉,可得花點心思,我們都是靠臉吃飯的人,別到頭壞了,毀了,就可惜了。”要是能壞了,毀了,最好不過了,省得那張狐狸臉龐去溝引別人的男人……

顧初年一把將手裏的鏡子扣在桌上:“程菁,被得寸進尺,今天我受的恥辱沒有那麼簡單就過去,你最好做好準備,這個演藝圈有我顧初年,就沒有你。”

顧初年一直是天之驕女,高幹之女,三年演繹生涯順風順水,何時受過這樣的氣,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心裏生了嫉恨的種子,暗暗發誓一定不會讓程菁好過。

程菁置若罔聞,繼續照著鏡子卸妝散發,悠悠散散地說:“有本事的話,大可以來啊,現在趙少寵著你,可是女人都是有保質期的,我不放告訴你,這個角色就是趙少讓我演的你看到時他是偏袒你,還是憐惜我。”

之前程菁雖然早就嫉恨顧初年,但是也忌憚顧初年的身份,可是當她接到劇本時,程菁就沒有任何顧忌了,既然趙顧墨對她還有情,那還怕什麼,趙少之所以讓她來演,就是默認了她的所作所為。

女人,恃寵而驕是天性,好了傷疤忘了疼是習慣,程菁早就不記得趙顧墨的絕情了,還幻想著恩寵不斷呢。

顧初年一聽,冷笑,紅腫的臉頓時失了美感,有幾分扭曲:“難怪有恃無恐,原來是趙少給了你膽子。”

“趙少這樣做,無非是默認了我這麼做。”程菁一張秀氣柔和的臉洋洋得意極了,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顧初年冷嗤,不以為然,她字字如針刺一般宣誓:“程菁,我顧初年向來不喜歡惹事,但是也決不姑息找麻煩的人。”

居然是趙顧墨,她和趙顧墨三年來一直不冷不熱,這次這樣針對自己必然事出有因,可是顧初年不記得自己什麼得罪過她,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顧初夏。

顧初夏,又是你……顧初年心裏頓生了一把火,恨不得將顧初夏二字給燒成灰燼。心裏那株叫做恨的幼芽肆意地滋長,纏繞住了顧初年整顆心髒,隻能連根拔起才能呼吸。那顧初夏就是嵌進顧初年心坎裏的刺,這次又狠狠深了一分,呼吸之間都是刺痛。

顧初年忿忿盯著桌子,盯得程菁都背脊一涼,心裏暗罵:有毛病。眉毛一挑,卸去了濃妝,一張幹淨清雅的臉卻讓人覺得刺眼得很,她冷笑:“是嗎?我等著。”起身,她繞過顧初年,悠然地說:“明天繼續。”手指微微掠過顧初年的右臉,“嘖嘖,這張臉,真是可惜啊,不知道趙少還會不會看一眼。”

又是火辣辣地一陣疼,顧初年一把抓住程菁的手,狠狠一甩,程菁一個趔趄,抬眸瞪著顧初年,顧初年不甘示弱,直直看回去,言辭灼灼:“你現在盡管囂張,不會長久了。”

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顧初年的驕傲,顧初年的自尊都不允許她姑息。手指被她握得陷進皮肉,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程菁卻無動於衷,懶懶地看了顧初年一眼,妖嬈桀驁地從顧初年麵前不疾不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