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抿唇,趙顧墨英雄所見略同,語重深長地說出了顧初夏的心聲:“真是最毒婦人心啊,程菁真是下得去狠手啊,顧初年疼得臉都白了。”
顧初夏頭也沒轉,麵無波瀾地回了一句:“還有更狠的。”
那邊已經開始了更狠的了,這張啟吉導演的戲從來都是一條過,從不剪輯,所以從頭開拍。
可惜了顧初年那頭秀發,再一次被程菁狠狠虐待了一把,顧初年臉色更加慘白,但是顧初年敬業,依舊忍著疼繼續,正好,更符合劇中被折磨慘了的雲煙海。
戲外的私仇有增無減,戲裏的劇情還在繼續。
紅衣女子仰著一張精致卻慘白的臉,秋水剪瞳惹人愛憐:“靈紋,我和楚卿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麼你就是不放過我。”
紅衣女子冷笑出聲,扯著素衣女子的頭發更加用力,尖刻地譏笑:“真心相愛?在你出現之前,俊基山上我和楚卿,我們才是這俊基山上人人羨豔的一對。”她細細看著素衣女子那張絕色的容顏,左手在女子臉上流連,紅色丹蔻掐著女子的下巴,笑得鄙夷憎惡:“好一張魅人心魄的臉,也虧得楚卿為你神魂顛倒,放棄這俊基山的仙位,與你做一對妖精夫妻,這張臉真是生得我都不舍得毀了呢。難怪俊基山頂上的老嫗說青山狐狸洞裏的一窩專門勾引男人,今天我便打爛你這張臉,看你還如何蠱惑楚卿。”
素衣女子驚恐地睜大眸子,向後瑟縮,淒楚地嗓音顯得柔弱:“靈紋,不要這樣對我,不要,楚卿救我。”
紅衣女子一把扯動素衣女子,揚手就是一巴掌:“啪——”
頓時,素衣女子精致的麵容紅了一片。素衣女子抿著唇,疼得揪著眉頭,彎彎月牙眸蓄了一層水光。好不令人心疼。紅衣女子無聲冷笑,然而下一秒立刻展開一個抱歉的笑容,對著另一方向一臉愧疚地說:“對不起,導演,我覺得剛才那個角度不對,再來一遍。”不愧是戲子,哪裏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氣焰。一秒鍾有河東獅便俏佳人。
跌在地上的顧初年一雙眸子也褪去了戲裏的柔弱驚懼,覆滿冰寒地砸向程菁,撐在地上的兩手握緊,掐進皮肉:程菁,你等著,這仇不報,我絕不罷休。
導演的耐心似乎也不是很好,一張棺材臉指揮著工作人員化妝,調光,布後景,連連罵了好幾個人。
顧初年疼得揪著眉頭,化妝師給她上了一層粉,遮住了臉上的紅印。
那邊顧初夏就差拍手叫好了,看著程菁連連點頭:真彪悍啊,這女人有前途,簡直是塊演壞女人的料啊。
趙顧墨無語搖頭,原本有些懷疑這麼做是不是對的,現在看到顧初夏那副大快人心的勁頭便沒有後顧之憂了,怎麼辦,誰讓他就喜歡這個一肚子黑水的女人,隻能舍命當小人了。
補好了妝,那邊又開始了,隻不過顧初年似乎也不再狀態,可以理解,畢竟臉疼。
“啪——”紅衣女子先是對著素衣女子揚手就是毫不含糊的一巴掌,轉臉又扯開一個歉意地笑:“導演,不好意思,我怎麼也投入不了感情,能不能再來一遍。”
顧初年咬牙,手心被指甲握得破皮了。忿忿盯著程菁那虛偽的臉,眼神那叫一個毒辣。
導演耐心本來就不好,站在機位前麵,手裏拿著劇本,對著程菁一陣劈頭蓋臉:“搞什麼鬼,程菁你要是在一直NG就不要演了。”
程菁立馬笑著賠禮:“對不起導演,我這一次一定好好演。”
導演深意地看了一眼還跌倒在地上的顧初年,對化妝師說:“給顧初年在上一下妝,化厚點。”又吩咐攝影師,“攝影向左移點,改拍顧初年的側臉。”
這正臉已經腫了,隻能拍側臉了。
誒,好一張絕美的麵皮啊,這下受了多少罪啊。
紅衣女子對著一臉忿恨的素衣女子甩巴掌:“啪——”甩完又懊惱地轉頭,一臉無奈的模樣:“導演,顧初年這樣忿恨的看著我,下手的時候有些遲了,再來一次吧。”
顧初年這次一把狠狠推開程菁,撫著火辣辣的臉頰,眼裏卷起了洶湧火光,似乎隨時要噴出眼潭,左半邊臉刷白,右半邊臉卻血紅,臉咬牙都不敢大力,大聲吼道:“程菁,你夠了沒有。”說話動作太大,扯到了臉上的痛處,顧初年頓時齜牙,倒抽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