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不休不止,咄咄逼人:“你自信可以讓趙顧墨為了你收心嗎?我奉勸你,不要太高估自己。”

趙顧墨那個花花公子,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收心,那樣的男人女人之於他不過是物品,顧初夏恰是那件新奇之物,勾起了興趣罷。安景旭怎麼也不會覺得趙顧墨那樣的男人會為了顧初夏結束他的放浪生活,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既然是癡人說夢,那某人,你這是在生哪門子的氣……

顧初夏心裏漸進有了些眉目,臉上卻不動聲色,故作不耐:“安景旭,你越說越離譜了。”

安景旭,終於動搖了,你那顆心還牢牢握在手裏嗎?或許不用多久了,這場遊戲就可以結束了,真是比預想中的順利呢。

隻是這些藏於顧初夏心底的話,安景旭不會知道,亦猜不透。這場遊戲他以為是他在掌控,他在製定遊戲規則,卻不知從來都是顧初夏在主宰。

論起攻心,顧初夏更勝一籌呢……

顧初夏背對著燈光冷笑,安景旭看不到她眸中忽閃的笑意。安景旭的臉半明半暗,籠在燈光裏,越發顯得邪魅妖異,隻是覆了一層寒光,消融不去:“你的私事我不管但是最近最好離趙顧墨遠點,藍烈不是白癡。”

顧初夏反唇相譏,真是一句也不弱一分:“我也不是白癡,你不用煞費苦心地來提醒我。既然開始了遊戲,我自然會好好收場,你也別忘了欠我的三件事。”她適時提醒,畢竟是遊戲,還是不要忘了規則好,她可始終惦記著那三件事。

安景旭忽然不說話了,轉過身去看顧初夏,燈光下,俊逸的臉龐卻沒有被柔和的燈光照暖,一雙染墨的眸子忽明忽暗,有種讓人迷惑的光。他久久不語,顧初夏被他看的有些手足無措,轉身便走,忽地,安景旭抓住她的手,神情複雜,似乎承載了許多,半響卻隻得說出兩個字:“顧初夏。”

這一聲顧初夏喚得那樣繾綣,不深不淺,恰似神情,讓人恍恍惚惚,癡癡纏纏。

顧初夏心口一滯,忽然地空白,手心傳來涼涼的觸感,才讓她如夢驚醒,不敢去看安景旭繾綣眸光,她不動聲色地避開,隻是平淡說:“怎樣?”

是太突然了嗎?明明是她一直想要的結果,可是為什麼她會手足無措,甚至有種沉醉的錯愕,一定是她還沒有入局,才會心慌意亂,一定是……顧初夏這樣想著,卻不知一顆心不知慌亂,而且跳著她從未聽見過的節奏。

安景旭似乎也忽然如夢驚醒了一般,鬆開顧初夏的手,錯開視線,他恢複了剛才的慍色,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藍烈已經動作了,你最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不然不保證你會出什麼事。”

顧初夏臉上一僵,語氣不由得有幾分賭氣的寓味:“你大可放心,不會連累到顧初年。”

顧初夏心裏一陣錯愕,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很,上一秒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這一秒就冷臉相向,一個大男人這樣善變,顧初夏真是摸不透,到底這個男人作何想法,這場遊戲她還真有些拿不準了。要不要再試探一番?顧初夏猶豫片刻,安景旭隻是沉默,不知道想些什麼。

顧初夏歎了口氣,還是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支吾著:“昨天晚上——”心裏左右搖擺,終是淡淡說,“我說的話,都忘了吧,我也不記得了。”

今日一天,她沒做別的,想了一整天昨晚的所有,也隻是隱約記得幾個片段,奇怪的是,片段裏全部都有安景旭。

安景旭似乎急急解釋什麼,可是到了嘴邊卻支離破碎:“昨天顧初年生日,我——”小心翼翼的解釋。

還是無話可說不是嗎?顧初夏雖然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是也知道安景旭一定因為顧初年而對自己不管不顧。

不過,不算太糟,至少,安景旭他解釋了。

顧初夏轉過身去,冷笑道:“我和顧初年同一天出生。”

昨天不止是顧初年到底生日,也是她顧初夏的生日,隻不過不能相提並論罷了,安景旭,照這樣的借口未免太過牽強。趙顧墨說安景旭上心了,秦隨風也說安景旭有一顆真心,但是在哪裏,顧初夏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

安景旭再一次沉默,似乎對著顧初夏,他沉默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他並不認為虧欠了她,但是卻從來沒有辦法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