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不說話,權當沒聽見,隻是一雙好看的手握得泛白,似乎隱忍著什麼心事。

見安景旭沉默,秦隨風抓著機會便煽風點火,得寸進尺地厲害:“我沒錯吧,你們很相配。”

沒有親耳聽到,秦隨風還真不知道這兩人這麼默契,做事也好,說話也好,性格也好,都該死的相似,兩頭倔牛!

相配?安景旭冷笑,抬起眸子,冷冷反問:“不悔改?”

歸根結底都是秦隨風的那杯酒惹了禍,安景旭自然而然地將所有麻煩歸罪到多管閑事的某人身上。

對於安景旭的威脅,秦隨風忿忿咬牙,罵道:“狗咬呂洞賓。”

安景旭卻出乎意料的不生氣,一聲冷笑:“哼——”

安景旭笑得讓秦隨風有些心裏發毛:“你這笑有點——”

每次安景旭這樣笑,就有人要倒黴了,這廝肯定又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到底是什麼呢?秦隨風覺得危機四伏。

還沒想清楚安景旭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就聽見一聲黏溺的聲音,那叫一個如雷貫耳:“隨風。”

地動山搖,驚天地地,秦隨風心髒在發顫。

這廝太陰險了,居然來這一招。秦隨風忿忿看向安景旭,那廝卻似笑非笑,悠然自得。秦隨風隻得咬牙切齒,咬碎的牙齒還要自個吞了,萬分不甘地看向房門口突然橫空出世的人,嗓音那個微顫:“你,你。你怎麼在這?”

站在門口言笑晏晏,唇紅齒白,神采飛揚的女人不是秦隨風的死對頭甄琳又是誰?

甄琳這一下陽光明媚了,秦隨風卻覺得雨雲密布了。

甄琳笑著跑到秦隨風跟前,極是自然地挽著某人至今氣得發抖的手,笑著說你:“景旭讓我在這等你啊,原來你一直躲在這裏啊,難怪我找不到。”甄琳笑得眉飛色舞,嘴角漾起兩個深深的酒窩,很是好看。

秦隨風狠狠推了掛在自己身上的甄琳幾下,分毫不動,便也不‘垂死掙紮’了,隻是忿忿看向沙發上悠哉悠哉的淨資產,從喉嚨裏悶出幾個斷斷續續的字眼:“安景旭,你,你,你狠。”

秦隨風打落的牙齒往肚子吞,安景旭這廝太過陰險,根本與自己不是一個道行,他自己是吃多了才會管這檔子爛事。惹了這個卑鄙小人,每次都用這招,明知道自己對著這個女人敬而遠之,天南地北的逃亡,以前到還好,隻是來明的威脅,這次居然玩陰的,來真的。真真可恨,心裏惡狠狠地希望那個趙顧墨得手,讓某人得瑟。

比起秦隨風的氣急敗壞,安景旭倒是氣定神閑,沒有半分理虧,想來是做灌了這樣損人的事,理所當然地說:“我不過是學了某人。”頓了頓,言簡意賅地另外附了四個字,“多管閑事。”

秦隨風伸出氣得發抖的手指,指著罪魁禍首:“安景旭,再管你那檔子爛事,我就不姓秦。”

某人腦門都冒煙了,安景旭還是處變不驚,沒有半分惱怒,一旁的甄琳完全摸不到頭腦,隻是緊緊拽著秦隨風,戒備著他跑了。

安景旭不以為意,指了指門口,悠哉從容:“門在那裏。”

這就是得罪他安景旭的後果,這廝向來有仇必報,而且覺得要另附利息。

陰險如安景旭,誰人能及。

滿肚子的火氣,堵在腸子裏,熏得秦隨風一張俊臉半紅半黑,從喉嚨裏嘶磨出兩個字:“陰險。”

袖子一甩,就走人,帶著滿腔的火氣。黃天在上:他秦隨風在管某人的閑事,就罰他……罰他被某女糾纏……

後麵甄琳一臉好奇地看了安景旭幾眼,便跑著去追秦隨風,一邊大喊:“隨風,等等我,一起走了。”

秦隨風沒有好氣,一肚子的火正沒地方發:“別跟著我。”

甄琳早就練就了一身不為所動的本領,纏功了得,軟軟地說:“隨風,我們回去吧,伯父伯母還等著我們的訂婚宴呢。你別在躲著了,逃不掉的,我們打娘胎就訂好了,我是不會讓你丟下我的。”

甄琳一番義正言辭,秦隨風更加惱怒:“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愛訂婚訂婚去。”

甄琳一頓,有些失望,也就一會兒,立馬眉開眼笑,拉著秦隨風的手頗為嬌羞地說:“你要是不回去的話——那我跟著你好了。”

秦隨風無語,這個女人總有讓他七孔冒火的本事,便懶得在浪費口水,加快腳步,隻想裏某個陰險妖孽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