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不錯,安景旭想著,顧初夏既然和他合約在先,自然不能因為任何事情破壞,尤其是私事。
趙顧墨似乎不以為意,笑著看安景旭,眼裏喜怒不辨。心裏訝異,安景旭這人心思深沉,居然連自己都看不透徹,這樣毫無營養的理由居然是安景旭找出來的,果然是情動智損,正好,趙顧墨樂得自在,便接過話,語氣有些沉冷:“你的遊戲?安總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將顧初夏置於何地,你的女人要怎樣,我本就沒有興趣管,但是你將顧初夏推到浪尖上,我絕不允許。”
從上次鳳舞的事情,趙顧墨就有些懷疑了,這藍烈似乎針對安景旭,這顧初夏剛好就成了藍烈的目標,再加上上次天藍,趙顧墨便更加確定,這安景旭背後的女人是顧初年,那就完全合理了,顧初夏和顧初年長得一般樣,是最好的替身,讓顧初夏替了所有危險。
安景旭不可否認,隻是眸光沉澱了一層陰寒,直直射向趙顧墨,他微嗤:“好像你沒有資格吧,我與顧初夏的交易本就你情我願,你覺得顧初夏會為了你破例?或者你為了她破例,就算你願意,顧初夏也不願意。”
顧初夏是個怎麼樣的女人?一個字——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一點安景旭和趙顧墨心知肚明。
一句話似乎讓趙顧墨有些啞口無言,半響才沉聲道:“安總裁,你不覺得你已經越界了嗎?不要忘記了,她不是顧初年,剛才那個挽著你的手大大方方裝顧初夏的人才是顧初年,奉勸一句,這角色不要亂了。顧初夏要怎樣那是她的事,我與顧初夏又怎樣,那是我們的事,管好你的顧初年就好。”
安景旭慍怒,卻引而不發,隻是走近了幾步,冷冷睥睨趙顧墨,沉沉的嗓音寒烈:“我隻說一句,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趙顧墨一口飲了杯中的酒,緩緩起身,斜長的桃花眼妖異,不閃不躲看著安景旭:“我也隻說一句,顧初夏的事我絕對不會置之不理,今天我便明白告訴你,我愛顧初夏,想要她做我的女人,與你安景旭沒有任何幹係。”
趙顧墨字字擲地有聲,還帶了幾分決然,似乎在宣誓一般。安景旭卻隻是冷嗤,不以為意,反笑嘲弄:“愛?身邊的女人走馬觀花,趙少談情說愛,不覺得好笑。趙少愛過多少女人,又能愛多長時間,你覺得你口中那個字能代表什麼,在我看來不過是信口說說而已。如果我沒有記錯,華娛女藝人為情自殺到底緋聞還沒有澄清吧,你這個當事人還是不要太不當一回事的好。”
安景旭雖然如此說著,心裏卻著實有些震驚,竟沒想到這趙顧墨對顧初夏那般上心,本以為他隻是玩玩,卻想真是認真了,顧初夏那個女人居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叫趙顧墨這樣周遊花叢的人說出這一番話,不管真假,卻也是不簡單了。
那個女人總是否認,卻又次次讓他不省心。安景旭惱怒不已,似乎胸口堵了什麼,發泄不出來,隻是冷冷睃著趙顧墨。
趙顧墨視而不見,淡淡回話:“那就不牢你費心。”款款邁步,擦過安景旭的身側,冷不防丟來一句:“你的眼光不錯,顧初年果然是最好的戲子。”說完便走開了,背對著安景旭笑得邪肆不已。
安景旭隻是若有其事地看著趙顧墨的背,眼神忽冷忽熱的,看不清顏色。
顧初年果然是最好的戲子……一句話,安景旭心裏有種翻天覆地的淩亂,說不出理由。
遠遠地,顧初年一身黃色長裙曳地,她姿態優雅,舉步生蓮,端的是淡雅高貴的神情,隻是一張俊顏映入眸中,似是冰麵一點漣漪,溫柔了顧初年的眸子,她癡癡地喚了一句:“景旭。”
安景旭一言不發,臉上沒有一絲動容,隻是出神,全然不知顧初年已走到身側。見安景旭沒有反應,顧初年蹙著眉,在喊了一句:“景旭。”
安景旭這才如夢驚醒,恍然看向顧初年,眸光似乎一瞬輕柔,漸進又恢複清冷。什麼也沒有說。
顧初年恍惚,她明明看到了,雖然隻是一瞬,但是那種溫柔,她從未在安景旭眼中見過,是在看她自己,卻又不是,顧初年隻是微微歎息,斂了情緒,不動聲色一般問著:“你今天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安景旭側對著顧初年,微微仰頭,天際的星光似乎沒有映進他的眸子裏,全是黑色,顧初年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明明靠得這樣近,伸手能觸及的距離,卻覺得離了很遠很遠,隔了,看得清容顏看不清心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