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置若罔聞:“七年前,康仁醫院,你做了什麼手腳,是沒有辦法瞞天過海的。”
七年前的事他怎麼知道的?醫院已經大點好,他怎麼可能查到什麼。顧誌誠一陣心驚,麵上卻裝得不得聲色,笑著揶揄敷衍:“安總裁的意思我不太懂,今天是小夏的生日會,初初也來了,她們姐妹兩從小就長得像,有時候我都分不清,希望安總裁不要弄錯了才好。”
顧誌誠這一番旁敲側擊的話看似好意,卻字字暗藏玄機,暗自提醒安景旭與顧初年的關係,那顧初夏不過是替身,如果安景旭聰明的話自然會點到為止。顧誌誠也擔心,那顧初夏與顧初年長得一樣,又不得不頂替顧初年待在安景旭身邊,顧初夏又狡猾聰明,沒準這安景旭就被迷惑了,故此才一番善意的耳提麵命。
顧初年一陣心驚膽顫看著父親與安景旭之間的周旋,急得跟什麼似的,扯扯安景旭的衣服,但看著安景旭一臉冷峻的樣子終是沒有說什麼。
左城,不要讓我失望,父親說的對極,莫要被顧初夏迷惑了,如今我是顧初年,你真當成顧初夏了嗎……她望著他,什麼也不說,隻是用那般淒楚害怕的眸光看著他,
安景旭心裏一滯,這雙眸子像極了十年前,他心裏有些心疼,懊惱自己居然失了理智,撫了撫顧初年的手背,柔了一臉的冷峻,回過頭,對顧誌誠淡笑:“怎麼會,叫我左城就好。”
顧初夏放下酒杯,無聲冷笑,彎彎眸子裏有些許她刻意掩藏的失落。趙顧墨自始至終看著顧初夏,看著她細微的變化,值隻地苦笑了,安景旭還是選擇了顧初年,真不知道該說安景旭是聰明還是糊塗。趙顧墨隻道他有眼無珠,但也謝謝他的有眼無珠。
安景旭不過一句話,顧初年一顆懸起的心變有了著落,嘴角便笑開了,心裏想著,景旭還是在意自己的,這邊足夠了。
顧誌誠得了安景旭這句話,如臨大赦一般卸下防備,便從容地與他客套:“那以後我女兒就拜托景旭你了。”
安景旭隻是牽著顧初年才手,但笑不語。
這臭女婿總算了是過了老丈人那關了……顧初年大概也該高枕無憂了。
顧初夏坐在原地,那處很安靜,沒什麼人,她自顧飲酒,她不貪杯,平時很少碰酒,但是今天覺得這酒不錯,應該是顧誌誠珍藏很久的,顧誌誠有兩個愛好,一個是收藏古董,還有一個就是珍藏酒了,那邊的戲也散場了,這麼好的酒顧初夏自然要喝個夠本,總不能讓自己賠了生意,便喝了不少。
顧初夏不懂品酒,一杯一杯當飲料浪費了。
趙顧墨自然地接過接過她手裏的酒杯,戲謔顧初夏:“別浪費好東西。”
顧初夏毫不客氣地去搶過來,趙顧墨顧忌著形象,到真沒想到顧初夏回來搶,顧初夏一把拿了酒杯便往嘴裏灌,嘴角還留了些酒漬,莞爾笑著:“顧誌誠都不在意,你幹嘛替他心疼,顧家有個很大的酒窖,我小時候進去過,很多酒,這點不算什麼。”
每次顧初夏說起顧家也好,顧誌誠也好,雖然總是不以為意的樣子,但是趙顧墨看的出來,顧初夏心裏還是介意的,不然現在為何他在顧初夏臉上看到了這樣淒楚無奈的表情。
趙顧墨收了玩心,難得地認真起來:“顧初夏,顧誌誠與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成了現在這樣?你因為什麼離開了顧家?”
顧初夏拿著酒杯的手一頓,久久抬眸看著趙顧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眸子裏蒙了一層水汽,顯得她有幾分柔弱,不想平時尖銳,她麵無表情地問:“為什麼你們都想知道呢?可是有沒有誰問過我想不想說,你這樣問,安景旭也這樣問,可是我很討厭提到顧誌誠,很討厭提到顧家,不能糊塗一會嗎?你們想要一清二楚,那有沒有問過我想要怎樣?”
說完顧初夏隻是低垂了眸子,看也不看趙顧墨一眼,唇角自我嘲諷,自我告誡:顧初夏,難道真是醉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不應該瀟灑的冷笑,然後擺趙顧墨一道,來個反將一軍嗎?這樣脆弱無奈的樣子,有何用,真是可笑。
顧初夏自我嘲諷,不想這些話卻問得趙顧墨啞口無言,確實顧初夏句句中的,他是沒有想過顧初夏願不願意,總是自以為是地想知道,想要幫她,卻也沒有真正地為她想過,趙顧墨有些自責自己心急,軟下語氣:“那我們不說他好不好,說說安景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