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枉費心機(2 / 2)

是自以為是嗎?不得不承認顧初夏很聰明,幾乎句句切中安景旭的要點,揭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些疑問,確實,顧初年不一樣了,十年前後,恍如兩人,他隻是告訴自己誰都會變,包括他自己,十年前那個荼靡樹下的女孩,他在顧初年身上一點也找不回痕跡了。

顧初夏隻是笑盈盈,不介意安景旭的諷刺,不惱不怒地繼續:“你的眼睛裏全是不可置信,是對顧初年的,不是對我。”

安景旭,你已經動搖了,動搖了你以為十年不變的愛。顧初年,你怎麼會看清她,她可是個比誰都能演的戲子啊……

這本就是一場愛情的遊戲,顧初夏沒有任何籌碼,照樣能夠贏得漂亮。她笑得恣意,隻怕今天過後,安景旭心裏的顧初年要有裂痕了……

安景旭不可置否,冷冷說:“我最看不清的是你。”

顧初年藏得深,顧初夏便更深不可測,因為她可以剖析所有,如果這是一場棋局的話儼然顧初夏才是這執子之人,顧初年是棋子,甚至連他安景旭也是棋子。

安景旭忍不住想,顧初夏到底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那三件事,到底求個什麼?至今安景旭沒有一點頭緒,原本他信誓旦旦,認為可以護顧初年不受傷害,現在他居然沒有那樣的把握了,甚至明知道也許護不了顧初年卻還是不想停止。

安景旭,你何止看不清顧初夏,連你自己又何嚐看清過。

顧初夏莞爾,甚是滿意某人的反應,清雅的嗓音永遠都是平平靜靜:“可是你的女人是顧初年。”

安景旭竟一時啞口無言,顧初夏又一次輕而易舉一語中的。花非花霧非霧也好,他看以看不清顧初夏,看不清那些遊戲也好,結局也好,卻獨獨不能看不清顧初年,因為那是他愛了十年的人。

錯了,錯了……他們隻以為是看不清,隻以為是歲月改變了容顏,改變了心,卻從來沒有想過,不是改變了,而是從來不曾對過。

顧誌誠在上海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在位十幾年,不管是官場,還是商場,他都占了一席之地,所以顧家女兒的生日會,近乎邀請了上海所有名流豪門。

今夜顧家上下一片霓虹閃爍,紙醉金迷也是如火如荼。

顧初夏看著自己身上一身華服,隻想笑,真是不適合自己,顧初年穿在身上婉約大方,一樣的款式到了她身上,連她自己都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她站在池邊,看著池麵上倒影的自己,她覺得有些晃眼了,竟一分分不清是顧初年還是自己。

長發微卷,挽起了大半,淺藍色的露肩晚禮服曳地,裙紗搖曳,竟有幾分飄逸的溫柔,腰間別了一條同色的絲巾,將她這直板身材竟也係出了個婀娜多姿,不得不佩服設計師的厲害啊,一條裙子,竟是讓她毫不女人的顧初夏改頭換麵了。

聽顧家的用人說,這套裙子還是請法國名設計師專門打造的呢,這個世上也隻有兩套,她與顧初年藍黃個一件。這顧誌誠可是下了老本了,不過為了市長的位子這樣吐血一會也是值得的。

不知道顧初年穿著什麼感覺,顧初夏還真是好奇,一樣的麵皮,一樣的衣服,如此還有什麼區別可以讓人去區分。提起裙擺,顧初夏向門口走去,如果她沒有記錯,某人已經在那等了半個小時了,真是望夫心切啊,又不會跑,至於嗎?

長長的裙擺曳地,藍色在這夜裏顯得異樣的妖嬈,一模一樣的麵孔,一模一樣的裝束,其實要辨別也是容易的,因為顧初年從來不會提著裙擺如此別扭地踩高跟鞋。

悠悠清澈的嗓音傳來,帶著幾分戲謔,幾分玩味:“真的一模一樣。這下誰也分不出來,不過還是你適合穿這樣的衣服。”

顧初年轉過身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上沒有顧初夏那般的狡黠,反而幾絲不耐:“你來做什麼。”

兩張一樣的臉孔,一個靜若淡水,一個動若狡兔。顧初夏笑著,眉眼彎彎。似那高掛的上弦月,顧初年冷臉,照樣眉眼彎彎,卻似那鋒利的刃。

顧初夏提著裙擺,走近,笑著回答:“看你等得辛苦,來陪你啊。”她側身打量著顧初年,搖頭喟歎,“難得啊,居然在門口等,顧初年,安景旭就那麼好嗎?值得你這麼費盡心思,就連一個小小的生日會,你也要這樣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