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恥,可惡,黑心,陰險,卑鄙……秦隨風用各種貶義詞在心裏問候。
安景旭處變不驚,幽幽地說:“你母親出賣了你,這兩天我給你避難。”
原來他早就知道,黑心資本家的心思果然莫測啊,是何居心?還不是想讓某人心甘情願地被用,晚了還對他感恩戴德嗎?太卑鄙無恥了……
某人要牙齒切:“避難?卑鄙,居然現在才告訴我,以後這種事,你別找我,總要我見死不救的一天,你給我等著。”
秦隨風含淚而去,心底發誓這個仇一定要報回來。臨走時,還深意地看了顧初夏幾眼:都指望你了,將來記得多虐虐安景旭……
秦隨風走了,這屋子裏也安靜下來了,空氣卻有些讓人窒息了,似乎兩人都不自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顧初夏隻是半闔著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想著這是哪裏?全是安景旭的味道,不會是他房間吧?其實雖然他們住在一處,但是彼此都不相幹擾,她都沒有去過安景旭的房間,不過這房間的裝修風格倒像他,千篇一律的黑色。
顧初夏安靜地像沒有聲息,安景旭難得地局促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問完,安景旭有些難辦了,冰箱了隻有快餐食物,好像不太營養。卻聽到顧初夏幹脆地拒絕:“不用,你公司沒事?你也走吧。”
顧初夏這逐客令下得比安景旭還幹脆,麵無表情。
安景旭所有的局促擔憂被這一句話全給打散了,一點也不剩,隻有惱怒,他好心關心,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一醒來居然這個不冷不熱的態度,安景旭語氣不由得僵硬:“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這裏可不是你的地方。”
居然還下逐客令,真是好不知好歹。安景旭原本一肚子的擔心換成了一肚子的火氣,恨不得將這個該死的女人好好教訓一頓才解氣,但是看著她一臉病容,安景旭自我安慰:不要和病人一般計較,等她好了,再算賬。
某人不計較了,可不代表某人妥協了,顧初夏動了動,居然自顧爬起來,眉頭皺得很緊,很顯然非常不適,但是動作卻沒有停止,繼續起身。
安景旭顧不得生氣,連忙去撫著她的肩,問:“你幹什麼?”
顧初夏平平靜靜地說:“回我的房間。”估計沒錯,這就是安景旭的房間,是他的地盤。
這麼說來這場病,還是有很大的收獲,至少安景旭肯讓她住進她的房間了,那麼現在該做的就是將一切都移到原處,一點一點來,不過心裏還是有點擔心,也不知道燒糊塗那會兒還說了什麼話,現在逃避是最好的辦法。
安景旭不許,強硬地將顧初夏推回去:“這間屋子都是我的,難道你的房間不是?”一股腦的將輩子蓋住她,賭氣一般:“好好躺著,真不讓人省心。”
安景旭舉手投降,這是病人,不和她計較好了。安景旭還真是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
顧初夏不再動,便老老實實地躺下,安景旭也沒有走,一時無語,久久顧初夏才似漫不經心地問:“那天,我是不是說了什麼?”
她隻隱約地想起了幾句,就那幾句她都覺得荒唐極了,沒準她還說了剛可笑荒唐的話,心裏怎麼也放心不下裏。
顧初夏看著安景旭等著他的回答,安景旭隻是笑得詭異,不答,反問:“說了什麼?”
顧初夏一陣無語,這個家夥居然和她打太極,說了什麼他不最清楚嗎?居然裝。那罷了,顧初夏幹脆無視,說:“不管說了什麼,安景旭,你忘了吧,就當我病糊塗了,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以後不用了。”
這話說的瀟灑,確實是顧初夏的風格——沒心沒肺。
偏偏這種顧初夏式風格最讓安景旭惱怒,倔強的女人,隻會逞能,安景旭看得就來火氣,一陣氣悶:“要是有以後看我還管你。”頓了頓,還是問出口,“那天顧誌誠對你做了什麼?”
安景旭篤定肯定是顧誌誠做了什麼,顧初夏才會那樣,隻是顧初夏燒糊塗了,說話顛三倒四,也沒個明白。這下人清醒了,安景旭知道她不可能會說,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問了。
果然,安景旭料得很準,顧初夏就是隻烏龜,最會逃避退縮,她居然輕描淡寫地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隻用三個字打發安景旭:“沒什麼?”
沒什麼?當他安景旭是白癡?口是心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