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淚的回歸(2 / 2)

打點好之後,顧初夏準備走,卻遇上了顧誌誠,懊惱自己怎麼沒有早一點離開,那就不用對著這張虛偽的嘴臉了。

顧初夏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嘲諷道:“顧誌誠,如你的願了。”

中央局大廳裏根本沒有人,顧誌誠還是很忌憚,聲音壓得很低,隱忍著說:“顧初夏,記住你程叔叔都是被你害的。”

顧初夏腦中一蒙,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這樣義正言辭的推得一幹二淨,見過可恥的,沒見過這樣可恥的。她怒極,顧不得惹怒顧誌誠,也顧不得這是哪裏,她忿忿道:“做人怎麼能這麼無恥。”

“還不是你這個好女兒逼的。”顧誌誠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哪有半點悔恨,連一貫的偽善都省了,露出他最真實的也最可恥的模樣。

解開了虛假麵具的顧誌誠,居然這樣麵目可憎,顧初夏從鼻腔裏冷哼一聲:“不要臉。”

顧初夏算得上從不破粗口,今日卻破了例,看著顧誌誠氣得扭曲的臉,顧初夏覺得大快人心,仰著頭便走,走了幾步,提高嗓音,故意大聲地說:“如果沒有程叔叔,你怎麼會今天的位置,三年前,上屆市委書記下位,其實程叔叔的票選不比你低,是他讓與你的,卻沒想到三年後,你居然利用權利這樣利用他。”

顧誌誠臉色一變,四下看看,見中央廳裏沒人才放下心來,他不可置信:“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顧誌誠還以為除了老程便隻有自己知道,三年前市委書記競選,他和老程都是候選人,最後唱票的結果老程勝了,他不過是用了點心機,利用了老程忠心耿直,最後當上市委書記的是卻是他,那之後,他和老程都默契地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這個顧初夏,顧誌誠是越來越摸不透了,居然連這樣的機密都知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真實危險!顧誌誠危機感四起。

顧初夏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次的票選公正員裏麵正好有我。我認得程叔叔的筆跡,他將候選人的票投給了你。”

顧誌誠冷哼,很不以為意:“誰會相信。”

這件事都過去三年了,當初的票選到現在也無從考究,顧誌誠完全有恃無恐。

顧初夏回答:“天會相信。”

她本來就沒打算用來做文章,不過想看看顧誌誠的反應罷了,意料之中,他對程進言沒有一絲惻隱,還可恥自以為是。

顧初夏抬腳,是在不想和某人處在一地,空氣都讓人窒息。

顧誌誠,何不接著裝下去,一點一點得暴露出你的自私可憎……

原來,這個男人遠不止顧初夏所想的那樣無恥。

顧誌誠在背後陰測測地說,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你生日那天,不要讓我失望。”

顧誌誠笑得奸邪張狂,陽光下那張溫文爾雅的麵皮扭曲地可憎。

顧初夏沒有止步,嗓音在風裏蕩開,那樣極盡諷刺:“十幾年了,你還是第一次給我過生日呢,居然還要弄得天下皆知,我自然不會讓你白費這番折騰。”

這一局,顧誌誠勝了,用這樣可恥的手段。

顧初夏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幾乎落荒而逃。

以前她姓顧隻覺得可恨,現在卻覺得可恥。

市長啊,那樣的衣冠禽獸……

顧初夏漫無目的,走走停停,沒有落腳點,一路上,她大笑出聲,覺得這個世界都可笑極了。

顧初夏的世界變了,變得麵目全非了。

十一月的天也善變了,剛才好晴空萬裏,這會兒居然烏雲密布。就像人心,層層包裹,有許多麵具。

初冬的季節有些冷了,顧初夏穿得很單薄,卻沒有覺得冷,大概是麻木了吧,心都沒有溫度了,那還會覺得冷。

她魂不守舍,隻是一直走啊走,眼前像籠著黑霧一般,散不去,顧初夏的世界有密密的陰翳,叫做——肮髒。她好像大聲喊出來,宣告這個世界有多肮髒,卻無處說,似乎所有情緒都堵在喉間,發不出聲音。腳步不受控製地走到了一處墓地。

哦,原來還有一個人有權利知道,那個人的肮髒。

媽媽,你會失望吧,但是,對不起,我必須告訴你。

天,暗了,籠了密密的雲,要下雨吧。卻是怎麼也洗不幹淨這肮髒的人心啊。

霓虹燈嘹亮,街邊如晝,卻怎麼也照不亮這陰沉的天際。昏昏沉沉的夜晚,繁華的城市似乎也染上了小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