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勞累加上剛才與安景旭鬥嘴,顧初夏早就不堪負重了,眯著眼睛不大一會兒,便覺得眼皮打架,睜不開了。
安景旭覺得顧初夏閉眼了像乖順的小貓,睜眼又像狡詐的狐狸。安景旭看著此時沒有防備,賭氣般嘟著嘴睡覺的顧初夏哭笑不得,這麼累了,還在這麼晚回來。
安景旭看得眼神癡了,不知不覺呼吸也輕了,屋子裏一下子寂靜了,連顧初夏略微沉的呼吸都聽得到。
一室的光華落在安景旭俊逸的臉上,柔了整張臉的冷峻,燈光照得顧初夏的臉略顯透明,顯得她柔弱無害。他舉步走過去,步子很小很輕,蹲在顧初夏旁邊不由得好笑,居然才這麼一會兒就睡死了。
鬼斧神差地安景旭伸出了手,掠過顧初夏微微蒼白的臉,他不知道他的動作有多麼繾綣眷戀,似乎無奈一般,他微微歎了口氣:“到底我這是怎麼了?哪裏不省心了?”
顧初夏睡得沉,也不知道夢裏夢到了什麼,嘴角綻開好看的弧度,不想平時那敷衍假意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笑,突然安景旭就很想讓顧初夏一直這樣笑下去。
牆上的古式鍾擺依舊不緊不慢地來回擺動,安景旭不覺得煩躁,反而覺得歲月靜好。夜裏的時間不總是很慢的,這會兒很快,不知不覺鍾擺擺便走了一圈。
安景旭長長歎了口氣,抱著顧初夏上了樓,這夜,顧初夏房裏的燈亮了一整夜。
第二日,顧初夏睡到日上三竿,自知遲到了,也不著急慢慢洗刷,一直想著昨晚怎麼就迷迷糊糊在沙發裏睡著了,還想著自己怎麼到了房間裏?是安景旭抱她進來的?安景旭一早就不在,就算在顧初夏也不會傻到去問,甩甩頭,不去想昨晚的事,就當做夢好了。
緋聞就像滾雪球一般,才短短一天的時間,整個上海怕是沒有幾個人不知道華娛的趙顧墨與顧初年公布戀情這一消息,此新聞一出來,整個娛樂界徹底湧動了。可想而知這兩人有多受關注。媒體,新聞迅速根據這一條線索開始挖掘兩人戀愛史,隻是量為當事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低調,記者迫於華娛家大業大也不敢貿然炒作,但是有此引發的新聞倒是一樁接一樁,記者們也一個一個收獲頗多,開始是顧初年的粉絲聚集在華娛鬧事,這其中大多是男粉絲,畢竟夢中情人被這樣一個名聲向來不好的花花公子收入囊中,自然心裏過不去,之後又有華娛的女藝人傳出自殺,而且是為情自殺,不用多做探究眾人眼睛也是雪亮的,定是這趙少花叢中的一朵,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總之這一天可謂事翻天覆地啊。
總之一句話,玉門聖女居然獨愛花花大少,叫萬千宅男如何自處。
誒,一段戀情引起的血案啊。
隻是顧初夏充耳不聞,該做什麼做什麼,一整天顧初夏無精打采,可能是昨夜裏還沒有睡足,可能是被某人昨天的反常弄得心煩意亂,還可能是擔心顧誌誠會有後招。顧初夏看著桌上的初稿,半天停在同一個頁碼上。
黎墨與顧初夏的辦公桌隻隔了一扇玻璃,看著顧初夏心不在焉的樣子好一會兒,有些詫異,這廝居然也有這樣魂不守舍的時候,不由得好奇:“怎麼沒精打采的,剛打完勝仗,怎麼還這個模樣。”
黎墨指的是顧誌誠的事,顧初夏可以算是完勝,按道理講,顧初夏應該很高興,但是黎墨半點沒有看出來。
顧初夏看不進去,幹脆合攏本子,隨手拿了隻筆,不知道埋頭寫了什麼,嘴裏有氣無力地說:“最近總和莫名其妙的人打交道,累到了。”
安景旭莫名其妙,趙顧墨也是莫名其妙,顧初夏隻覺得一頭霧水,越發看不清局麵。
黎墨權當顧初夏這是戀愛期自怨自艾的反應,沒往心裏去:“你可別累到了,台長大人已經在分配任務了,這一期的財經專訪你肯定首當其衝。等會就有人來談專訪的事了。”
顧初夏早上遲到了好一會,錯過了早會,也不知道台長大人早上做了什麼決定,不過台長大人居然也沒有說什麼,還很是客氣地叫自己不要太累了,弄得一群同僚暗地裏說台長大人偏心,趨炎附勢,恃強淩弱,顧初夏想想也是,自從她和安景旭的關係明確了,這台長大人對自己很是客氣,顧初夏卻很是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