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此一舉正好能讓這偷吃的兩人安全,還能再給顧初年上一道安全鎖,也滿足了那些眼尖嘴利的記者,一舉數得,她自認為是個很好的辦法。
可是似乎顧初年不太讚同,狐疑地問:“隻有這個辦法?”
一旦按照顧初夏的辦法來,那她就和以往那些攀附高枝的一人無異了,對自己的演藝事業肯定是一處汙點,更何況……顧初年看看安景旭,眼裏載著希冀:我隻想做你的女人,即便是假裝我也不願意,就像顧初夏是替身一樣,我一樣會介意,所以,景旭,你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會介意,真正在你身邊的不是我……
自始至終,安景旭沒有看向顧初年,隻是若有所思的沉默。顧初年手指微緊,嘴角似乎有一抹冷笑。
顧初夏權衡許久才想出來的辦法,這兩個當事人一個沉默,一個狐疑,還真是難伺候,她不冷不熱地出言諷刺:“如果你能想出別的更好的辦法的話,我不介意。如果沒有辦法,還是早點照我說的做。誰讓你們不克製著點,這個節骨眼上,被記者逮住。”
顧初夏語氣眉飛色舞,雖然在抱怨,卻毫不掩飾她的幸災樂禍。
顧初年見安景旭還是沉吟不決,她欲言又止,走過去坐在安景旭身邊,語氣柔軟:“景旭,那趙顧墨花名在外,明天的頭版頭條定是我與他。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們可以——”
顧初夏冷笑,這顧初年這個節骨眼還這樣小心眼,如果安景旭介意你是不是就不管不顧大大方方出去?可笑至極。
顧初夏敢篤定,安景旭會同意,這個男人高瞻遠矚慣了,他自以為是地覺得那叫不拘小節,不管叫什麼,這個男人肯定不會讓以往謀劃打了水漂。
安景旭看著顧初年,眼睛裏有種不容拒絕的決然:“初初,沒有別的辦法,這樣其實也好,你和趙顧墨真真假假分不清正好,那樣你更安全。”
顧初夏笑得肆意,果然,這安景旭怎麼舍得之前的一番謀略。
顧初年,你可真是幼稚啊,難怪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癡,戀愛中的男人都是狐狸。
顧初年雙手垂在身側,握緊又鬆開,咬咬唇,她妥協:“也隻能這樣了。”
還不是這個結果?非要磨蹭折騰一番,真是麻煩,趙顧墨肯定等急了,顧初夏不由得催促:“換衣服吧,趙顧墨還在外麵等著呢。”
顧初夏與顧初年匆匆換了衣服,顧初夏今日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裙,高跟鞋很高,這可難到顧初夏了,踉踉蹌蹌地在門口深呼吸了許久,也沒有開門出去。
身後,安景旭苦笑,剛才還自信地出謀劃策了,現在垂頭喪氣的樣子真是讓人無語。
顧初年看著安景旭,垂在身側的手指陷入沙發,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一雙清水剪瞳如刃淩厲,睃著顧初夏的背影。
顧初夏深深呼了口氣,整了整裙擺,手條件反射地去提起裙擺,才走了一步,想起來顧初年絕不會做這樣的動作,又隻得放下去。抿了抿唇,眉頭緊蹙,嘴角扯出一個從容的笑意,不狡邪,端的是高雅溫柔,那是顧初年的笑,不是她顧初夏。從她穿上這長裙,她便是顧初年。
真真討厭,總要扮演那個最厭惡的人,算了,就當為了將來的本息犧牲一下好了。這樣想著,她便開了門。
哢嗒——
門口正在盯著手表發怵的趙顧墨抬眸,臉上不耐煩躁僵住了,看著眼前淺笑含煙的容顏一陣錯愕。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容顏,陌生的感覺,就好像是紅酒杯裏裝著曼特寧一般,對用一個詞來說:突兀。
趙顧墨怔愣了好一會,一雙妖治的眸,上上下下睃了眼前女子一遍,這身名媛打扮完全是顧初年風格,還有嘴角毫無破綻的淺笑也是趙顧墨司空見慣三年了,隻是這雙眸子嵌在這樣一張精美華貴的臉上顯得格格不入,似乎……透著陰陰的冷意與疏離,那彎起的弧度,像月牙兒,卻似刀刃那本鋒利。
對麵女子淺笑盈盈,趙顧墨狐疑更甚:“你是?”
與顧初年認識三年,自覺與之熟識,就算是顧初夏也是印象深刻,可是現在趙顧墨卻分不清真假,亂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