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年這樣的表情到讓顧初年意外,看來安景旭還是很君子的,應該沒有與顧初年暗度陳倉,顧初年一定氣壞了,居然讓顧初夏‘捷足先登’了。
顧初夏‘計謀’得逞,也不戀戰,笑盈盈地與顧初年擦身而過,隻陰測測地丟了一句話:“好好看著你的男人。”
說完,便瀟灑地走了,背挺得很直,甚是‘得意’。
這一句,顧初夏完勝。
誒,顧初年,你哪是顧初夏那廝的對手,怕是再修煉個幾十年,也被一敗塗地。
顧初年看著顧初夏越走越遠,手心緊握,陷入皮肉都沒有知覺,忿忿盯著顧初夏的背,恨不得戳個洞出來,她呢喃自語,語氣那叫一個咬牙切齒,深惡痛絕:“她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臉。”
不要臉?還有更不要臉呢……不夠都比不上某人自己,看來某人自己全然忘了自己曾幾何時的不要臉……
終歸隻姐妹,這還是有點相似的。
顧初夏懶懶走過安景旭那輛惹眼的豪爵,看了車窗裏的人一眼,淺笑盈盈,卻涼意十足:安景旭,叫你早些備案,可做足了準備,可不要招架不住顧初年啊。
安景旭愕然,心裏想著這個女人又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反正每次露出這樣狡詐的笑就有人要倒黴了,這女人著實惡毒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不遠處,顧初年看著顧初夏與安景旭,他們的對視,在顧初年眼裏儼然已經是眉目傳情了。越發咬牙切齒。
誒,這夜真冷,看來最近會有一陣都暗無天日了。
顧初夏坐在老程的車裏,閉著眼養神,神情說不出的疲憊,縱使老程有萬千疑問也不忍再問。
已是深夜,華燈依舊,顧初夏緩緩睜開眼,看著車窗外移動的街景,心裏空落落的,說不清為什麼,她應該大快人心的,可是卻沒有預想的那樣高興。
顧初夏轉過頭,淡淡說:“程叔叔,在這下車吧。”
老程錯愕,問:“小夏,這麼晚了,不回去?”
看看車外,這大馬路上的,下車要做什麼,小夏長大了,什麼也不願意和他說了。
顧初夏淺笑,有些無力:“想好好靜一靜,很累,每次從那裏出來都像死過一次呢。”
慘白的臉籠在燈光裏,一雙目下無塵的眼,似乎曆經了滄桑,讓人忘了她不過是雙十年華。容顏依舊華麗,隻是蒼老了眼。
老程心裏不忍,愧疚這十幾年來什麼也沒能忙幫,驅了車到路邊上:“小夏,怎麼不早些和程叔叔說。”
早些說,他一定會護著這個孤零零的孩子,不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一人,讓顧家父女這樣欺了去。
顧初夏表麵冷清,那也是她保護自己的手段,不過是個女孩子,這樣的話還是讓她感動的一塌糊塗,但是站在理性的角度,這樣的結果也是好的,要是早些讓程叔叔知道了她的處境,依照程叔叔的性子,一定會與顧誌誠鬧得不可開交,雖然顧誌誠得程叔叔支持,但是他們畢竟唇亡齒寒,顧初夏著實不想牽連了程叔叔失了前途,這也是她之前一直願意配合顧誌誠演戲的原因。
眼下鬧成這樣,顧初夏雖然痛快,可是心裏還是顧忌很多,尤其是讓程叔叔也顧誌誠撕破了臉皮,對程叔叔也是百害而無一利。顧初夏心裏愧疚不已:“對不起,程叔叔,將你牽扯進來。”
老程臉色一沉,似乎不以為意,語氣帶了幾分豪爽與寵溺:“說得什麼話,小夏可是我的半個女兒,她顧誌誠不要,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這顧初夏老程一直都是當做女兒來疼愛的,如果不是自家那個小子不爭氣,定要娶來做了媳婦,不過做女兒也好,本來一直羨慕顧誌誠有兩個花樣的女兒,這下,顧初夏就是他自個的女兒了,顧誌誠要想再來分一杯羹,他鐵定是不饒那個鐵石心腸的人。
顧初夏若有所思地笑,辨不清喜怒,不知道是戲謔還是認真:“要真是程叔叔的女兒就好了。”
如果她是程叔叔的女兒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這樣辛苦?不用這樣不擇手段地去報複?是不是就可以像顧初年那般也有人將她捧在手心裏,偏袒著?即使是退一萬步說,就算不是程叔叔的女兒,隻要不是顧誌誠的女兒都是好的。
隻是哪有什麼如果,從二十三年,她出生那時起,她便不能有這樣的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