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是爸爸是叔叔(2 / 2)

顧誌誠剛要惱羞成怒,老程提前開口,端的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老顧,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小夏是你的女兒,你真的將她趕出去了,報道上寫得難道是真的,你真不管小夏的死活,不認她這個女兒?”

老程一開始真不相信那些報道,以為隻是捕風捉影,所以才今天來弄得明白,卻沒想到真是這麼回事。都十幾年了,自己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又是心驚,又是寒心。

顧誌誠被問得啞口無言,隻是忿忿睃著顧初夏,越發厭惡她。

顧初年見父親緘默,便接過話去:“程叔叔,不是我爸趕顧初夏出去的,是她自己搬出去的。”

自己搬出去的……顧初夏冷笑,似乎好像是這樣,可是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整天擺個臭臉,看著兩相生厭。所以高中畢業,她便報考了北京的大學,畢業回來便再也不想回到這裏。顧初年說得都對,是她自己搬出去的。

顧初年的話老程不以為意,從小似乎就不太待見顧初年,他隻是問顧初夏,要她親口說出個所以然:“小夏,你與我說,受了什麼委屈也好,都告訴程叔叔,程叔叔糊糊塗塗了幾年,但是也不至於是非不分。”

這顧初夏是老程從小看著長大,雖然老顧對這個女兒總是不冷不熱的,自己卻是喜歡的緊,顧初夏會搬出去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看老顧這個態度,八成就是被他逼的。

顧初夏心裏微暖,放柔了語氣,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說,程叔叔會信嗎?”

會信我沒有傷害媽媽?

會信顧誌誠的虛假?

會信顧初年的可恥?

都會信嗎?畢竟他們無親無故……

老程想也沒想,很決絕地點頭:“會。”

他看著十幾年的孩子,從爛漫的幼兒長成這般女孩,就如親生女兒一般,他信,信顧初夏,也信自己十幾年的疼寵。

顧初夏眸光一沉,覆滿了濃濃的陰翳,她平平靜靜地,確實哽咽地不像話:“我沒有害我媽媽。”伸手,指著顧誌誠,字字像猝了火一般,“這個男人,視我為凶手。”

顧誌誠莫名其妙地覺得渾身一個冷戰,下意識地撇開顧初夏灼熱的眸光。

她的恨居然到這樣的地步了,難道當初真的是我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藥是初初……不,初初不會。當顧初夏與顧初年處在同一個天平上的時候,顧誌誠還是依然選擇了顧初年,毫無理由。

顧初年似乎在害怕什麼,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虛張聲勢,她說得很是義正言辭,咄咄逼人:“顧初夏,你還有臉說媽媽,要不是因為——”

顧初夏沒等顧初年說完,微微淺笑,眸子彎成半月,卻是淩厲得似刀刃一般,她笑著問:“怎麼,怕我說出來,是做賊心虛?”

顧初年頓時沒了下文,一張小臉刷白刷白的,忿忿盯著顧初夏,卻是什麼也沒有說,握緊的指尖陷入皮膚裏卻完全不自知。長睫沒有規律的顫抖著,確實,顧初夏說得很對,她在害怕,害怕顧初夏說出來,害怕他們相信了顧初夏。

顧初年像是等著被審判一般,不敢申訴,顧初夏卻隻是久久冷笑著,什麼也不說,自顧喝著茶,姿態閑散。

這麼害怕啊……顧初年,放心,我不會說的,因為信任這個東西從來不是靠得言語,和親情一樣,這種東西沒有中間地帶,有就是有,沒有就是零。

老程做到顧初夏身邊,語重心長地說:“小夏,叔叔信你,這些年,委屈你了。”

七年前,小夏才十幾歲啊,那麼小的年紀,自己家那個家夥這個年紀都是被家裏人捧在手心,可是小夏卻失去了母親,被父親怨恨,該有多苦,這個孩子總是這樣忍著,什麼也不說,如果自己早點知道的話一定不讓這個孩子受一點委屈。

老程冷冷睃了顧誌誠一眼:這個女兒,你不要,我要!

他表了決心,再不讓這個女孩被這對父女欺負了去。

顧初夏覺得心裏暖暖的,眼睛酸澀:“程叔叔,從小到大,隻有你願意相信我。”

早在七年之前,那時候除了媽媽,便隻有程叔叔相信自己,還記得當時年少,程叔叔抱著自己說:我們小夏啊,是最討人喜歡的孩子呢。要是叔叔的女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