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一語中的,也不和顧初夏拐彎抹角:“顧初夏這才是你去鳳舞的目的吧。”
鳳舞不過是引線,真正顧初夏的目的在於顧誌誠。黎墨知道顧初夏和顧家關係不好,這三年她從來不談及任何顧家的事,如果不是她那張和顧初年十分相似的臉,她還真不知道顧初夏居然是顧家的人。隻不過黎墨如何也沒有猜想過不僅是關係不好這樣簡單,簡直是……水火不容,至死方休……
到底顧初夏與顧家有怎樣的糾葛,黎墨無從得知。
對於黎墨的說辭,顧初夏不可置否,並未答話。確實是這樣,說穿了鳳舞不過是顧誌誠的‘炮灰’。
顧初夏沉默,也是默認,黎墨也算了解顧初夏,自知問不出什麼,便什麼也不問,她總能做到這般見好就收,便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那些‘證據’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真不知道這樣爆出來到底對不對,你家那位書記不會來找我麻煩吧,人家可是高官,所謂民不與官鬥,我一個平明老百姓可不是對手,會不會秋後算賬,丟了飯碗,更嚴重的,會不會被綁架報複啊?”
顧初夏隻是笑,自是知道黎墨這嘴硬的性子:“你之前不都考慮過嗎?但是你還是播了新聞。現在害怕也是於事無補。”
而且黎墨這人最大的便是膽子,以前台裏別人不敢播的,都是她首當其衝,這番說辭也不過是做做勢,不過顧初夏自然不會被這一番殫精竭慮唬得自責愧疚。
黎墨訕訕,顧初夏總能抓住別人的突破點,這讓她很是潰敗:“顧初夏,你真是看得準,如果是別人,那個視頻一定已經到了顧誌誠的手裏,我連台長大人都沒有提前知會,她一直以為隻不過牽扯了鳳舞,沒想到都鬧到中央局去了,沒看到台長大人的臉色,慘白慘白的,提心吊膽到現在,我也有些後悔了。”
嘴上說後悔,臉上卻春風得意的很,哪有半點悔意。不過台長大人的擔驚受怕顧初夏倒是見識了,沒辦法人家一台之長,這上上下下人的生計都要操勞,她理解。,不過也隻能抱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顧初夏心情格外得好,嘴角一直漾著,說:“放心好了,顧誌誠十幾年的經營,不會這樣就被他放棄,他會繼續裝偽善的,沒準還會頒你個最佳播音獎呢。”
顧初夏敢打賭顧誌誠不僅不會秋後算賬,還會痛定思痛,感恩戴德地受了龍旭的獨訪,這打碎的牙齒他除了往肚子咽沒有更好的辦法,誰叫他舍不得手裏的權利呢。不過夠了,就算是不能‘斬草除根’,也足夠顧誌誠‘一敗塗地’了。
我其實不貪心的,真不貪心……顧初夏這樣想著,心裏卻計劃著如何讓顧誌誠翻不了身,果真是‘不貪心’啊。
黎墨思忖了一番,還是忍不住問:“那你呢?你父……顧誌誠他會怎麼樣對你,他肯定知道是你挖的坑。”
顧初夏不以為然,雲淡風輕地說:“今晚顧誌誠叫我回去。”
顧誌誠這時候怕是正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吧,消息新聞才一播出去,顧誌誠就來問候她了。狗急了跳牆,這顧誌誠不知道要翻出什麼浪來,不過顧初夏期待得很。
顧初夏不甚在意,似乎說著別人的事一般,正常人都不會這樣的表情,自然黎墨是個正常人,便以正常人的思維去勸說:“鴻門宴,你躲遠些吧。還好還有安景旭那裏可以避避。”
顧初夏好笑,這黎墨似乎很是看好安景旭,總是安景旭長安景旭短,難道她自己表現得那樣離不開安景旭?
顧初夏搖頭:“不,我會去的。”
可是期待了很久的戲,怎麼能錯過呢。顧初夏笑得邪肆,在黎墨的記憶裏,很少見顧初夏這樣笑,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安景旭來做專訪時。
黎墨著實覺得顧初夏是個怪胎:“顧初夏,你應該很討厭顧家吧,為什麼要勉強自己。”
不是討厭,是恨……一針見血的黎墨這時候竟說不出口這個字,總覺得太殘忍,雖然可想而知顧初夏會一笑置之,可是還是難以說出口。
顧初夏沒有否認,隻是回答:“我很喜歡看顧誌誠氣急敗壞的模樣,一定很有意思,這樣難得的表情我不想錯過。”
顧初夏開始期待著‘鴻門宴’了,她倒要看看,棄械投降的是她顧初夏還是顧誌誠。
黎墨搖頭,頗為感歎:“你們顧家沒有一個省心的。”
一個比一個狐狸,一個比一個狡詐,不過為最的是顧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