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男人最會演戲了尤其在女人麵前,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隻是這一次他很難判斷出來,安景旭這個賭注下得有些大了,就為了一個顧初夏,這斷斷說服不了趙顧墨。
趙顧墨似乎等著看好戲……甚是悠閑自在。
安景旭睃了趙顧墨一眼,揶揄道:“怎麼敢,要是來晚了……”瀲灩清光的桃花眸看向顧初夏,溺出水的眸子,卻生生帶了幾分隻有顧初夏才能感知到的淩厲,對著顧初夏溫言軟語,“我的女人可就要等急了。”
顧初夏似乎既然反應一般地脫口而出:“我可沒等你。”頓了頓,似乎怕對方不相信,她又補了一句,“真沒等。
可是一說完,安景旭的臉色更是陰沉了,顧初夏知道,她似乎有些誠實過頭了,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確實有些不和風景,太不搭戲了。
安景旭睃了顧初夏好一頓,才悶悶說:“趙少說得很對,顧初夏,你真是不知死活。”走近幾分,靠得很近,一字一字,氣息均吐在顧初夏的臉上:“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可知道,有多危險……
你可知道,如果晚一點可能就沒有那麼輕鬆……
你可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你可知道,這樣讓人有多鬧心,有多擔心……
可是這麼多你可知道,安景旭隻是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你可知道,你有多麻煩?”
顧初夏也不否認,欣然承認:“知道。”湊近安景旭,也壓低了嗓音,“而且知道你好像廢了別人一條腿。”
他們不知道,他們這般耳語有多曖昧,趙顧墨若有所思,藍爺卻看得欣然起勁。
安景旭的薄唇似乎挨著她的耳際,一字一字纏纏繞繞,讓人心神不寧,安景旭自己卻全然不知,靠得那樣近:“顧初夏,如果——”
如果我不來的話,你怎麼辦?這樣的話安景旭終是沒有說出來,沒有立場,不需要,也不應該,他頓了頓,自顧冷了語氣,眼睛裏交織了陰暗不明的光點:“你可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顧初夏似乎不以為意,極其閑散地接了一句:“自然是知道的,你不是來了嗎?”
因為他來了,所以沒事了……莫名其妙地,顧初夏就是這樣覺得。
人真奇怪,一開始還信誓旦旦地覺得不需要,可是當那個人一出現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覺得真好。
這樣的話,安景旭似乎有些動容,語氣不由得放緩了許多:“但是我並不在你的打算中不是嗎?你為自己留了後路嗎?”
顧初夏想了想,聲音很小,僅二人能聽見:“後路啊?”微微一頓,語氣篤定:“沒有。”
還真是如此,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以為她自己刀槍不入嗎?安景旭就料準這個女人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安景旭氣結:“你這個女人——”
沒等安景旭耳語完,藍爺拄著拐杖走過去,煞有其事地看著二人:“看來傳聞是真的,這個女人果然對你不一般啊。”“安景旭,好久不見了。”
藍爺笑得奸詐,像極了一頭虎視眈眈的獅子。看來傳聞不假,安景旭真的醉倒溫柔鄉了,居然會犯這樣的錯誤,從他一出現,他就錯得一塌糊塗了。
安景旭悠悠轉過去,順手將顧初夏摟在懷裏,旁若無人地親昵,嘴上笑得妖孽:“藍爺貴人多忘事了,上次在成立的剪彩上,我們還見過呢。”
不提還好,這安景旭這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卻著實戳人痛楚,事情是這樣的:成立是藍爺早就看中了的一家酒會,成立的原老班也不是個善茬,藍爺看中了人家的地盤自然是一番不擇手段,軟硬兼施,卻沒想到到最後讓安景旭漁翁得了利,這件事讓藍爺耿耿於懷許久,如今安景旭更是這般不可一世,真真讓藍爺咬牙切齒。
不過藍爺也是淌過水的人,喜怒不形於色早就練就的駕輕就熟,嘴角微笑,有些艱澀:“是啊,那次讓你得了便宜,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有那樣好的運氣了,我這鳳舞也許久沒有這樣熱鬧了,正好,既然來了,我這個東道主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這言下之意明顯,既然來了,那他就不客氣了。不過安景旭也沒指著他客氣,如果他有本事的話。
安景旭喜怒不明,笑得著實讓人悚然:“招待就用不著了,我的女人不懂事,唐突了藍爺,我在這裏道個歉,還望藍爺大人大量,不要和這般女人一般計較。”嘴上說著道歉,可是臉上哪有半分道歉的自覺,眼神敷衍,嘴角微挑,分明就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