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爺想了想繼續問:“十分鍾?賭注是什麼?”
趙顧墨從容地坐在顧初夏旁邊的位子,看著她手上的繩子,說:“十分鍾,如果安景旭沒有到,藍爺被中央局扣住貨,最多三天,一定會到藍爺的手裏。”
安景旭,我給你十分鍾,你自己的女人要是你不能救,那就……那就?怎樣?好像趙顧墨從來沒有想過……還是第一次如此失了理智,忘了籌謀,步步恍惚……
藍爺沉默片刻,笑問:“趙少憑什麼覺得我會和你賭?”
趙顧墨笑得詭異:“因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走過去,躬下身子,斯條慢理地解著顧初夏手上的繩子,“八年前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十分鍾安景旭來了,藍爺得到了你要驗證的事,就算沒來,還有鳳舞的貨,怎麼也不會虧。”
不虧是生意人,不未雨也綢繆……
顧初夏看過去,還是自趙顧墨進來第一次這樣認真地正視他……
安景旭,果然還是這三個字對她有吸引力……這個女人……
顧初夏詫異,到底藍爺與安景旭有什麼恩怨,好像趙顧墨也知道,這樣看來不是什麼小磕小絆,真是越來越複雜了……顧初夏活動活動被僵硬的手腕。
藍爺看著趙顧墨,眼神灼熱,深意地看著趙顧墨……這個男人,不簡單……不過,藍爺問:“趙少也是商人,商人從來不會做無利可圖的事情,趙少想得到什麼籌碼?”
錢,權,似乎這個男人都不缺,趙顧墨手頭有個華娛,而且是出身高幹,這樣的天之驕子,確實看不出他到底有何所圖。
顧初夏似乎也是好奇得很,看著趙顧墨,似乎等著他的回答。
趙顧墨笑笑,一語帶過,說得迷霧一籠接一籠:“我也和藍爺一樣,想要驗證一下而已,到底這顧初夏對安景旭怎樣?”
這樣的理由信嗎?藍爺不信,顧初夏自然也是不信的,趙顧墨自己怕也是敷衍塞責吧……
隻是他們不知道,趙顧墨似乎隻做其想,有時候一個永遠步步籌謀的人,糊塗那麼一次,反倒讓人聰明,隻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
藍爺看了趙顧墨許久,還是揣測不透:“你對安景旭的事情好奇?你們——”
趙顧墨搖頭,不溫不火地說:“不,我對這個女人好奇。”
白皙剔透地手指指著顧初夏,眸子卷起漣漪,似有以往春水,不停蕩啊蕩……顧初夏恍恍惚惚了,究竟這廝唱的哪出啊……似乎他們之間不熟,難道又是安景旭……誒……真叫人頭疼啊……
藍爺笑,看著趙顧墨,似乎惺惺相惜,敵人的敵人自然是朋友……
抬手,藍爺看著趙顧墨笑:“隻剩八分鍾了。”
顧初夏下意識地看著門口……會來嗎?
趙顧墨卻看著顧初夏,那樣希望他來嗎?就算不來……左右不過是個女人,討來了也不過是那樣大的事……
額,不得不說,有時候,某人確實不會自我慰藉,這樣的借口真真叫人無語……
趙顧墨拉過顧初夏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語氣頗像情人之間的耳語:“不害怕嗎?”
真是,這人,似乎他們之間沒有這麼熟……顧初夏縮回手,幹笑說:“害怕有用嗎?”
害怕這樣無用的東西她早就不敢有了,很久之間,那時她跪在太平間一天一夜,便磨平了那個叫做害怕的東西,那是要不得的弱點,隨時會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趙顧墨看著顧初夏這幅不冷不熱的模樣,莫名其妙地決定心疼,聲音不由得柔和些許:“你還是女人嗎?放心,安景旭會來的。”
這個女人就不能和他見過的那些女人一般,非要如此尖銳,像個……像個刺蝟,對刺蝟。
顧初夏看著自己被勒紅的手腕,悠悠說了一句:“我討厭被當成賭注。”更加討厭如此不明不白地被當成了賭注。
趙顧墨啼笑皆非,似乎真拿這個麵冷心硬的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可是我救了你。”
不過,這個女人似乎一點也感激……不盡如此,還一副被多管閑事之後煩悶的表情……
顧初夏很不識趣地回了一句:“我好像並沒有拜托你什麼。”
弄得如今地步,顧初夏著實有些受不了場了,本隻想拉顧誌誠下水,可是偏生這麼多人自己跳下水,難道不怕淹死……他們會不會淹死顧初夏倒是不知道,隻是自己似乎快要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