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便那樣久久看著黎墨,似乎在等一個答案,可是黎墨能說什麼呢?這個女孩,是個沒有謎麵的謎底,三年相處,她聰慧,她淡漠,她無波無瀾,也是第一次隱約的無助。
顧初夏,沒有誰能解讀你這本書……
久久,顧初夏笑了,隻是不帶情緒的麵部動作而已,轉身,走出去,頂樓的風吹著她散開的發。
這個世上,沒有人能讀懂一個叫顧初夏的女孩,她從來有一個世界,那裏隻有她一個人……
華燈初上,夜幕緩緩拉開,雨後沒有星星的天空,一輪半角的月亮朦朧。
來往人群走走停停,唯留她一個駐足,抬頭望著閃爍地霓虹。雙手垂在兩側,裙擺處似乎起了些褶皺,手指被握得泛白。
顧初夏頗有些無力,自我審視了一番,搖頭:顧初夏,還沒開始呢,就泄氣了。
白色的緊身裙擺長及腳踝,順著風搖曳,左胸口白色紗紡像極了一朵綻開的百合,連著長長的絲帶,繞在頸側,挽了個鬆垮垮的結。化了個微濃的妝,長睫微曲,眉眼如畫,顧初夏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以為看到顧初年了。
白色的裙,黑色的夜,妖治的奢華。這一身華服,確實是枷鎖,顧初夏有些後悔了,如果穿著這一身,還怎麼逃跑啊,低頭看看腳下白色的高跟鞋,顧初夏搖頭,要是被發現覺得跑不掉,怎是恨透了鳳舞不成文的規則,以衣辨人……
深呼了一口氣,顧初夏鬆開拽著的裙擺,大大方方地走進去,隻是走了幾步,她下意識地提起了裙擺……看吧,顧初夏不適合裙子。
門口漂亮的迎賓小姐對著顧初夏笑得嫵媚,顧初夏抬起手,滿手的雞皮疙瘩,卻佯裝淡定地進去,一個下午的練習總算有些作用了,至少不像之前那樣走得一歪一倒。
推開門,濃烈的酒味混合著香水味撲麵而來,顧初夏不自覺地蹙了眉頭。還有突如其來的閃光燈讓她睜不開眼睛,半眯著眼久久不能適應。
顧初夏咋舌,不愧是上海的第一銷金窟,果然夠奢華弭亂。明明是溫柔鄉,卻半點不像生色場合,顧初夏有些佩服起這鳳舞的老班了,這般高端夢幻的裝修確實獨到,難怪整個上海的富家子弟都趨之若鶩。
中央舞台上的淡紫色閃光燈微閃微閃,忽明忽暗得讓人如若夢中,緩慢的鋼琴曲悠悠似水。顧初夏好笑,如果不是這酒味和香水味,肯定更像高級會所。
顧初夏踱著閑散的步子,繞過繚繞的舞台,尋了個微微僻靜的角落。吧台很高,坐在木製轉椅上,入目的便是層疊的像城堡的酒壘,酒中融著淡淡紫色,很是好看,顧初夏要了一杯,微微淺嚐了幾口,cheanter的味道很淡。
顧初夏搭著腳慵懶地坐著,晃動著手裏的酒杯,紅色的液體搖曳,不經意中,右手掠過左耳上的白色耳墜。勾著唇:也不知道這東西好不好用,還是台長大人專門從美國空運過來的,身價可比自己還貴。
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白色的裙擺飄揚:顧初夏,該開始工作了……
微微調整了左耳上的耳墜,顧初夏挽著挎包走到最為熱鬧的櫃台。
顧初夏如玉的眸光掃了一圈,落在對麵的酒保身上:黎墨說得不錯,這鳳舞的酒保都姿色非凡啊。
酒保帥氣地將調好的酒倒在排好的酒杯了,擦了擦手,對著顧初夏笑得妖治:“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顧初夏但笑不語,不疾不徐地從包裏拿出一張金卡,放在櫃台上,推到酒保麵前。抬眸看著酒保,眸光一派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