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嬤嬤聞言一愣,盯著戚安寧看了半天,“不行不行,對方說了要嫡公主,嫁那麼一個禍害過去,萬一惹惱了蜀國君上,未必就惹不出戰事。”
“有什麼可惹惱的,嬤嬤是怕她不檢點吧......”話音未落就被紀嬤嬤捂住了嘴,婦人看了看外麵,示意她小點兒聲。
“嬤嬤也知道?”扒開了對方的手,安寧長舒一口氣,這事兒難不成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麼。
“無意中撞見過一次,棲鸞殿生的那兩個,荒唐得很。”沒有繼續說下去,紀嬤嬤無奈地擺擺手,“這事兒可別告訴你阿娘,她性子直,萬一哪天又跟你阿爺吵起來,定會用這些當話柄去堵陛下的嘴的。”
“男人都是好麵子的,何況咱們又沒證據,萬一被反咬一口可怎麼好。”
撲哧笑出了聲,安寧目光狡黠,對著紀嬤嬤道,“嬤嬤,你方才說什麼,男人都好麵子。”
“既然如此,戚安樂要真是不檢點,蜀國國君還敢大張旗鼓讓全天下都知道他被戴了綠帽子?頂多睜一隻眼閉睜一隻眼,到時候,他就算是想找咱們出氣也沒理由,媳婦兒都娶了,還為難嶽家,定會令諸國不齒,說他們沒誠信。”
“乖囡,你這.....你這都是怎麼想出來的?”臉上交替閃過震驚、讚許和恍然大悟,紀嬤嬤的神色精彩紛呈,頗有幾分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言畢又拍了下腿,老婦皺著眉道,“糟了,我說棲鸞殿那位怎麼說身子不適,要你阿娘主持宮宴,原本我以為她是存心氣你阿娘,既然是咱們鳳儀殿嫁女兒,她便不來湊熱鬧了,沒想到還有這層意思。”
喬氏是不想讓人覺得她在宮裏的地位壓過了皇後。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晨起的時候,自出事之後喬氏就沒來過鳳儀殿,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派了方茹過來說人病得連床都起不來,本來你阿娘根本不打算理她,誰想沒一會兒的功夫棲鸞殿太醫也宣了,藥也煮上了,連你阿爺都驚動了,陛下於是下旨,叫你母後主持宮宴。”
安寧聽後也有些發愁,是她小瞧了喬氏,總以為自己在北國宮廷見得多學得多,而喬氏這輩子就隻需要對付阿娘一個沒心機的,定不會看出這件事背後的玄機,卻沒想到那女人聰明得很,臨陣脫逃,一點兒機會也不打算給鳳儀殿。
“那她有沒有把協理後宮之權交出來?”
搖了搖頭,紀嬤嬤回道,“這個倒沒提。”
“哼,算盤打得這麼響,是想著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繼續掌權,到時候我阿娘失了女兒,定會對阿爺心存怨恨,這後宮的事就更沒心思管了,而她兒女雙全,又有權有勢,簡直就是一箭雙雕。”
“可惜做人不能太貪心,喬氏她總不能什麼都想要。嬤嬤,我隨你去見阿娘,既然她病了,那咱們就給她的棲鸞殿衝衝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