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警察也不是吃幹飯的,真要追查到底幽骨絕對脫不了幹係,然而法製人為本,能酌情處理的也不去深究,所謂網開一麵,何況此案已經有人犯,可以結案了。
至於那夥本地人,因為報警並協助抓“賊”有功反而得了嘉獎,特盾不會傻得去指證他們,他們出問題必定牽扯幽骨,所以這個案子到最後是特盾除了罰款以外,被判入獄三年,其他人都沒事。
剩下的就是特盾在牢裏度過三年,幽骨和鎖錯代替特盾照顧他的老母親,特別是費用方麵問題。特盾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其他的親人,坐牢的事情不能給村裏人傳出去,特別不能讓他老母親知道,所以村裏很少有人知道特盾在浙江坐了牢。
這事到這裏應該算完結了,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更讓人始料不及,到如今,幽骨和鎖錯都不知道當初的決定應該算是好還是壞,總之之後發生的事情才是改變他們命運的關鍵,也是他們未來人生重大轉折的起點,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他們有九成九會死在墓裏,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特盾鬥巨蟒就沒那麼輕鬆。
風波停息,那一夜的情景就好像放電影一樣在幽骨腦子裏重複的出現著,並不是他想要故意去想起,是特盾坐牢的原因使他心神不能寧靜,無數次的怪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和特盾一起跟那幫人對抗,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那時候把特盾勸回來就不會有事,但是想想又覺得異常委屈。
特盾辛辛苦苦才偷出來的東西憑什麼那夥人可以坐地分贓?不,那是生吞活奪。越想越氣,如果沒有那夥人特盾就不會出事,最後幽骨把一切的錯全都堆在那夥人身上,到這時候幽骨才想起一個疑點:那天晚上那夥人怎麼會突然就出現的?而且不偏不倚就在特盾拉完線纜,準備騎車拿去銷贓的時候就出現?難道他們知道特盾會有所行動所以事先在那裏等候?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之後的半個月幽骨心裏都在想著這件事,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不弄個明白心裏就是不舒服,於是他開始回想那幾個人的模樣,回憶這輛車的樣子和車牌號,但是當時形勢太混亂沒有注意這些,加上因為怕驚動附近的居民大家都把光源熄滅,誰也看不見誰。
直到有一次幽骨晚上收工上街買東西,偶然看見那個司機帶著五個人從飯店剛吃完飯出來,上一輛麵包車,幽骨不能確定是不是那天晚上的那夥人,但是那個司機的身影、輪廓太像,而且身後跟著五個人,不多不少正好五個,車也是麵包車。有那麼巧的事?
幽骨記下車牌號又進那家飯店詢問一些情況,得到的情況是:這夥人是本地的地痞,經常來飯店吃飯十次有八次不付賬。終於有線索了,十有八九是他們,接著幽骨蹲點式在飯店門口等他們幾次,有一次還跟著他們的行蹤,追幾個小時發現他們的住處。
幽骨決定從他們身上入手追查,並默默在心裏立誓一定要為特盾“報仇”,起碼要從他們身上訛些錢來補助特盾,哪怕特盾那件事不是他們幹的也決定這麼做,因為他們就不是什麼好人,幽骨決定也做一回“壞人”,反正他們的錢來路不正。
為什麼世間會有“壞人”?也許很多“壞人”都是被這麼“壞”出來的。
之後的一個多月,隻要有時間幽骨都跟蹤他們,發現這夥人居然是一個團夥,開色情發廊,開地下賭場,還在各街區收保護費,甚至販賣毒品,了解到這些幽骨已經欲罷不能,他最初目的是訛錢,了解到這些之後反而引出一股更大的仇恨。
幽骨窮,特盾也窮,窮到連老母病了都無錢醫治,但是他們都沒想過要害人。沒錯,偷盜也算“害”,但是起碼他們沒有直接的攻擊傷害,販賣毒品害了多少年少無知的少年?害了多少影視明星?多少個家庭因為一個“毒”字而分崩離析,骨肉分離,他們賺的是傷天害理的錢,比明搶豪奪還要可惡,最可恨的是,他們連特盾那點以自由換取的老母治病錢都想黑吃黑,最後特盾已經退步答應五五分成,他們還喪心病狂的不放過,這樣的人不但要狠狠敲他們一筆,還要弄掉這個毒瘤以防危害社會。
也不知道那晚的事是不是他們幹的,總之都算他們頭上,誰叫他們販毒!
別問一個草根農民工哪來那麼大的正義感,沒錯,農民工也是人,農民工也愛國,農民工也有熱腸。有些決定和勇氣根本就沒有什麼邏輯可講,到現在如果要問幽骨當初怎麼會有那麼英勇的想法,他的回答肯定就一句:誰叫特盾被人黑了?天下的惡人都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