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有一道光亮一閃而逝,在繁華的都市中幾乎不值一提,隻有偶爾幾人看見,嘻嘻哈哈地當做了流星許了願。
願望能不能被實現不知道,被當成了流星的穀露此刻抬頭看了看夜空,雖然不甚清晰,還是可以大概推算出現在應該是醜時中,也就是淩晨兩點左右。
這個時間點,倒是少了去不少麻煩。穀露鬆了口氣。
不過,穀露還是緊緊抓住了鬱溪清的手,看著他道:“這裏有太多跟我們那裏不一樣的地方,尤其是姑娘們……”穀露原本是想說“傷風敗俗”的,然而她自己並不覺得,因此頓了頓,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而後有些氣急敗壞地道:“不許你多看!”
鬱溪清頂著一腦子的疑問看向穀露。雖然不是太明白穀露的意思,但對於穀露這樣緊緊抓著他的手這種事情卻讓他十分欣喜,於是認真又愉快地點了點頭。
穀露知道他在高興什麼,微微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一邊找著路出山,穀露一邊簡單介紹了一下這邊的一些事情。鬱溪清生性比較淡泊,又與她成親多年,雖然不想成為理由,但是穀露相信因此鬱溪清還是比較容易接受。
要在如今的都市中再找到一大片的山林已經幾乎是不可能的了,穀露很快找到了出路。
挑了挑眉看著眼前盤桓的山路,穀露意外發現自己居然能從記憶中找到了類似的東西——這似乎是她最後離開時的地方的附近。
那麼……
…………
鬱浩然很鬱悶、很無語。
想那天他在房間中也是因為小妹要成親了鬱悶擺弄著娘親暫時交給他保管的古玉。誰知他無意間把古玉合起,一道白光閃過,便來到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更讓他無語的是,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一露麵,殺手便也就來了。
一開始對他來說隻是小打小鬧,但是後來,鬱浩然既對地形不熟悉,對狀況也根本搞不清楚,便越來越艱難了。
更麻煩的是,今日一早,一個疏忽之下,也不知道哪來的暗箭射傷了他的左臂,鮮血直流。
鬱浩然給自己點了穴道,簡單包紮了一下,便無奈地坐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微微喘著粗氣。
苦笑。
不知道娘親何時能發覺?
鬱浩然已經發覺了,這裏有些像是娘親小時候曾講過的故事裏的地方,神奇又怪異。
劍鞘已經丟了,劍上也有些傷痕累累。
再怎麼神兵利器,隻有消耗卻不保養,也會有完全壞掉的一天。
靠在牆壁上,鬱浩然默默地計算著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以他這幾天的經曆來看,一個時辰左右便又會被再次找到了。
把從前小妹給他當飯吃的藥丸丟進嘴裏,果然有了飽腹感。然而這畢竟不是正經的食物,久了身體還是會頂不住的。鬱浩然也知道,然而他也沒有辦法。在這個地方,他不懂,也沒時間去找食物。
又坐了一會兒,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了,鬱浩然起身離開。
在一個地方呆著,那是坐以待斃。而他鬱浩然永遠不會這樣。
隻可惜,鬱浩然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不久,這裏確實有人找了過來,然而,這一次並不是敵人……
不出鬱浩然所料,對手很快又再一次找上了他。
這個殺手是追殺了他最久的一個了,鬱浩然猜測手臂上的傷也應該是他造成的,幸好他反應迅速,側過了身子,否則他大約早已歸於塵土了。
也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武器,他無法近身,隻能躲避。鬱浩然在心中鬱卒,他的暗器已經用完了。
在這片沒人的小樹林裏,鬱浩然憑著輕功和樹身與之周旋著,想找到近身的機會。
然而,失血嚴重影響了他的發揮,腳下的樹枝仿佛錯了位,鬱浩然竟一腳踏空……
可惜了,看來是回不去啊……鬱浩然默默地在心裏說道,嘴角隻剩下苦笑。
然而,想象中的死亡遲遲沒有來臨,鬱浩然忍著摔倒到地上的疼痛感側過頭去尋找原因。
當熟悉的衣裳再一次進入眼底的時候,鬱浩然發覺自己的眼底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