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兩度為都,文武士子輩出(3)(3 / 3)

王翰的《長城吟》以“胡沙獵獵吹人麵,漢虜相逢不相見。遙聞鉦鼓動地來,傳道單於猶夜戰。此時顧恩寧顧身,為君一行催萬人。壯士揮戈回白日,單於戰血染朱輪”的詩句淋漓盡致地描繪了漢胡激烈的戰爭場麵。

沈佺期的《出塞》以“十年通大漠,萬裏出長平,寒日生戈劍,陰雲拂旆旌。饑鳥啼舊壘,疲馬戀空城。辛苦皋蘭北,胡塵損漢兵”的詩句描寫了唐蕃戰爭的情況。

張喬的《河湟舊卒》用“少年隨將討河湟,頭白時清返故鄉。

十萬漢軍零落盡,獨吹邊曲向殘陽”的詩句,表現了唐蕃戰爭的殘酷。少年時參加河湟地區的唐蕃戰爭,天下太平了,回故鄉時人已經老了。參戰的10萬軍隊已經傷亡殆盡,剩下的一些人孤獨地在夕陽下吹著塞上的歌曲。

元稹的《西涼伎》有“一朝燕賊亂中國,河湟沒盡空遺丘。開遠門前萬裏堠,今來蹙到行原州。去京五百而近何逼,天子縣內半沒為荒陬”的詩句。杜牧的《河湟》有“牧羊驅馬雖戎服,白發丹心盡漢臣”的詩句,從不同的角度表現了河湟地區淪陷後,當地人民的悲慘生活和淪陷區人民不甘受吐蕃貴族奴役,深切思念故國的感情。

(河湟指黃河和湟水。唐代慣以河、湟指甘肅、青海一帶。河湟間、河湟一帶包括今蘭州市永登縣、紅古區等地區)

劉駕的《吊西人》、《獻賀觴》等唐樂府詩句,以“河湟父老地,盡知歸明主”;“但莫取河湟,河湟非邊疆。願今日入處,亦似天中央。天子壽萬歲,再拜獻此觴”,充分表現了詩人在唐宣宗大中三年(849年),唐王朝收複河湟失地時無比喜悅的心情。

宋代劉憲的《摩雲嶺》詩曰:“九月秋初到,千山雪已深。石危妨去馬,林晚怯棲禽。草沒平沙暗,雲涵邃穀陰。誰言邊塞苦,今日屬登臨”。描繪了蘭州地區的北國山林風光。

宋代大詩人蘇軾的《獲鬼章二十韻》、黃庭堅“聞擒鬼章”而寫的詩,以及遊師雄的《生擒鬼章,慶忻偶成》等,以“青唐有逋寇,白首已窮妖。竊據臨洮郡,潛通講諸橋。廟謀周召虎,邊師漢班超。堅壘千兵破,連航一炬燒。擒奸從窟穴,奏捷上煙霄”(蘇軾《獲鬼章二十韻》);“千仞溪中石轉雷,漢家萬騎搗虛回。定知獻馬番雛入,看郎稱觴都護來”(黃庭堅《啟至大寨,聞擒鬼章,捷書上奏,喜而為詩》);“王師一舉捷於雷,頃刻俄間破敵回。且喜將門還出將,檻車生致鬼章來”(遊師雄《生擒鬼章,慶忻偶成》)等詩句,描寫了宋哲宗年間發生在蘭州周邊地區的,宋軍反擊吐蕃貴族內侵,俘虜吐蕃首領鬼章的“熙河之役”勝利後,詩人們的喜悅心情。

自魏晉至宋元時期的1100多年間,蘭州地區一直存在著士人文化,而且在一定的曆史條件下,士人文化還相當活躍。特別是西秦建國和薛舉割據金城時更為明顯。一是國都的建立,必定會集中大批士人,也會吸引大批士人來蘭州地區以尋求出身。從而會形成一個較大規模的士人群體,也肯定會有相當活躍的士人文化。如西秦建都蘭州期間,蘭州地區集中了大批士人,見於史冊的就有軻埿、烏埿、出連高胡、叱盧那胡、乙旃音埿、屋引出支、獨孤匹蹄、密貴、裕苟、提倫、出連乞都等文武百官數十人。二是郡治的設立,也會集中和吸引一些士人,形成一定規模的士人文化。但由於這一時期戰亂頻仍,士人行止不定,所建立的西秦隻有47年,而薛舉則僅兩年,沒有一個形成較為穩定的士人群體和士人文化的基本條件。因此,這一時期的蘭州士人文化仍然隻是處於孕育階段。

從總體來看,秦漢至宋元的1500多年間,蘭州士人一直處於弱勢地位,即使在隋唐開始科舉取士,士人特別是中下層士人以文求“仕”的途徑較以前有所寬廣,但仍然沒有突破弱勢境況。就是出現的幾個士人,也大都是以個體身份彙合於關隴或其他地方士人群體中,因而,蘭州地區當地士人一直沒有形成士人群體。但是他們在本鄉的地位卻遠非如此,蘭州士人,包括一些本身是讀書人但卻通過從軍的途徑尋求顯達的兵家,多出身地方豪門盛族,有很明顯的家族壟斷現象。也就是說,在士人中,大量出現的是少數豪門盛族的家族成員。如西漢趙充國、三國韓遂、西晉麴允、北魏趙柔、隋末薛舉、興盛高昌的麴氏家族、唐代辛雲京祖孫等,或為世家子弟,或為金城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