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畢業了,她家要搬走了,她不得不到另一個地方芝上高中。她覺得似乎是過早嚐到了快樂,有了對比,後著的日子如白駒過隙,很快,很無味。她和小碉通了許多信她每收到一封,都要哭上一場,邊笑邊哭。
緣分讓我們萍水相逢,那時的你我充滿稚氣,我竟對你編織的“日佩族“童話深信不疑,但我願永遠沉浸在你的雞毛酒裏。細雨蒙蒙,雨霧中有你的身影和一朵盛開的花;夜幕降臨,月亮傾瀉這淡淡的光芒,灑滿月光的路上,也灑滿了我們的歌聲,忘不了我們一起逃學的日子,忘不了我們的巧克力球和我們花開花謝惟情不移的諾言。
她回信說:
你想我時,就看天上的月亮吧!它是天空的鏡子,把我的目光反射到你眼裏,這樣,你會看到我的。
她寫著寫著,感到抽搐了一下,她知道,那是心痛的感覺。
窗外,許多人家都熄燈了,月亮卻遲遲沒有升上來,隻有一片天,藍汪汪、水浸浸的天,天的低處被路燈映紅了,像抹在鬢角的胭脂。她輕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喃喃地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可是,我們不也說定了嗎?將來一起到巴黎去,一起爬埃菲爾鐵塔……”
詩琪遲到的呼喚
朋友,你最終離我而去了,一隻無形的手把你拉向遠方。我看著你消失在我的世界裏,那一刻,我才猛然醒悟,我應該挽留你,可是已經太遲了。
花我們,相識在郊外的公寓裏。自此以後,你頻繁地給赭我打電話,我沒有拒絕。我想,是應該有男孩子給我打電的。我聽著你的聲音,聽著你幽默而風趣的話語,不時令忍不住發笑。你是一個不一般的男孩。你沒有對我說,你喜歡我。我說,我們是朋友。
日子晃悠悠地過著。那一天,我第一次將自己的手舉起來,在你的臉上扇著。當時,我們都愣住了。你無奈而茫然地坐下。我哭了,我幹了什麼啊!你向我道歉了。事情是那樣的出人意料,其實是我的錯啊!但虛偽的野性掩去了我的愧疚、驚慌,我輕蔑地說:“對不起算得了什麼?”接著,我們笑了,我是得意地笑,而你的笑是尷尬的。我從未曾想過你的感受,我從未曾想過,不管你多麼大度,你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孩。當在我肆意離去,教室裏隻有你一個人的時候;當你為我解圍,而被那些偏激的同學痛打的時候,你痛苦嗎?你難受嗎?我沒有替你著想,我是在得意揚揚,我在幸災樂禍。
我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女孩啊!整個暑假的反思,我才明白,自己是多麼荒唐,為了那所謂的瀟灑,活得好累。我屬於清純的我。
你變了,你繼續在表麵平坦卻又布滿陷阱的路上走著。你偶爾給我打電話,隻是偶爾。我開始抵觸,開始拒絕。因為我堅信,你就像一堆火,會在我記憶中熄滅。我不會讓火堆繼續燃燒下去。麵對我生硬的語氣,你在一次無奈中說:“為什麼我們不能好好地談一談?”我無言,我好想聽到你的聲音,但我不能毀了自己啊!
一個學期靜靜地度過了。我在漸漸地遺忘你。如果不是你的話,如果不是那次相聚,如果不是你的目光,也許你已經完全在我的世界裏消失。
隨著第二學期的來臨,我越來越感覺到校園周圍彌漫著一種黑暗而神秘的氣息。我不得不注意到你,你已經在充滿恐懼的社圈裏小有名氣。是的,是一隻髒乎乎的手拉著你在那條小路上奔跑。
終於在一個午後,我再一次聽到了你的聲音。盡管很突然,但當電話鈴聲響起,我的直覺就告訴我,是你!女孩的直覺總是很準的。這一次我沒有抵觸、拒絕你,我好想明白你的心,好想懂你。我說著我認為你會喜歡的話題,但你似乎在回避著什麼。你對我說:“答應你,以後不再打機(遊戲機)了。”“你不必這樣。”我哽咽著說出了這句話,盡管極不情願。也許受某種東西的驅使,也許是我不相信自己,一個無拘無束的“竄仔“會為自己而改變?我們沉默了,是從未有過的沉默。”我上定了一中。”你說。”你嗎?”天哪,我竟說出了這兩個字。我不是有心貶低你,你也許是不在意吧!你接著平靜地說:“我真不願意忘記你這個朋友。我們會在一中再做同學的。我們還是朋友。”“希望是這樣。”我這樣說,是出於一種彌補,但那可能嗎?
我應約前往那荒唐開始的地方,靜立在陽台邊,任晚風吹拂著冰涼的臉,我聽到的,隻有遊戲機裏的拚殺聲。終於你從遊戲機旁來到了我身邊。你笑著問我:“為什麼來了也不告訴我?”我反問:“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尷尬地笑了笑。我們之間似乎有了一層隔膜。那一夜,你第一次對我發脾氣,雖然隻是吼了一聲,卻讓我感到恐懼,第一次對你感到恐懼。也許為了道歉,爾後你處處順著我。我看到你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失望。我是生氣而離開的。我沒想到,你也會尾隨離開,我們隻聊了幾句,大部分時間是在沉默中度過的。你說帶我去一個地方,我沒有答應,你也沒有勉強。你還約我去溜冰,我根本不敢想象那種複雜的地方,所以也拒絕了。後來,我們就分道揚鑣了。我沒想到,那一夜,竟是我們的最後一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