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分不清的愛恨是布拉格尋不到的完美(2)(2 / 3)

“好,很久沒喝你熬的粥,我都迫不及待了。”他打開擱置在儲物格的保溫盒,取出裏麵的調羹,不急不緩地喝著,舉止風雅翩翩。

我坐在一旁也不好光看著他喝粥,於是問道:“你一般都工作到很晚,怎麼今天十點不到就下班了?”

“晚上感覺有些困,想早些回去休息。”他喝著粥,又笑說,“托淳韶的福,能喝上這麼新鮮可口的火腿瘦肉粥。”

我笑著搖搖頭,抬了抬眸,卻無意瞥見他眼睛發紅,裏麵隱約有血液在流動。

“你是不是感冒發燒了?”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一陣滾燙的觸感從掌心傳來,“真的發燒了,量了體溫嗎?”我驚詫地說道。

“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單永謙不以為然地笑笑,將吃完了的保溫盒放在車後座,“我先送你回去,這盒子隻能麻煩你洗一下了。”估計知道自己狀態不佳,單永謙把車開得很慢,車子在雨中四平八穩地碾過坑窪的積水地,讓人很安心。

到了公寓樓下,我想到家裏還剩有以前替淩嵐買的退燒藥,忙說道:“我那兒還有藥,你上去吃完藥再走吧。”

“這……”他沉吟了半晌,婉拒道,“我還是回去好了。”

“現在雨越下越大,你現在這樣子開車行嗎?”我瞥他一眼,說道,“你這樣,我以後怎敢再坐你的車。”

他聽此眼睛微微一閃爍,遲疑了幾秒,最終點了點頭,隨我上了樓。

我打開門,在牆壁摸索著吊燈的開關,摸了好一會,卻是身後的單永謙先摸到開關打開燈。

“你明明第一次來,倒像比我還更熟這裏的開關。”我隨口笑說了一句,走到客廳的飲水機前把燒熱水的指示燈打開,“我去找藥,你先在沙發坐一會兒,待會多喝些熱水。”

待我從房間找出退燒藥,單永謙正撐著額,斜斜地倚靠在沙發上。他微閉著眼,聽到我走近的腳步聲方睜開眼。

“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他坐起,用力眨了下眼,嘴唇發白,神情很是疲憊。

“喝藥吧,喝了藥感覺會好很多。”我把藥和水杯遞給他,“早上和晚上多穿些衣服,這兒的氣候很容易讓人感冒。”

他看我一眼,接過杯子,和著水把藥丸一口氣吞下。

“我走了,你早些休息,晚上睡覺關好門窗。”他把空杯子放在茶幾上,支身站起,才往前踏了一步,身體隱隱有往後倒的趨勢,我趕緊上前扶住他。

“都燒成這樣了,虧你自己還是懂這一行的。”我將他扶到沙發坐下,“要不你今晚就在這兒睡吧,正好可以睡淳韶的房間。”他走路都不穩,我真怕他回去的路上會把車開進伏爾塔瓦河裏。

他對我的話置若罔聞,隻是撫了撫額,眉頭緊皺,臉色難看,嘴唇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似乎很難受。

“哎,你就去床上躺著,我待會給你敷敷冰水。”不管他是否同意,我把他拉起,扶他進了單淳韶以前住了的房間。

扶他在床上躺下,給他蓋好被子,我又從自己的房間抱了一床毯子給他蓋上:“暖和嗎?這樣蓋著會不會太重了?”

他定定地望著我的眼睛,眼神有些飄渺,也不回答我,過了好一會兒,淡淡說道:“我躺一會兒就走。”

“你要麼現在就走,要麼就明天早上走。”我沒好氣地走出房間,從洗手間端了一盆清水,拿了單淳韶的毛巾,又從冰箱裏拿了幾盒冰鎮酸奶放在臉盆裏。

用毛巾沾上冰水給單永謙敷了一會兒額頭,見他臉色緩了許多,我說道:“等下走還是明天早上走隨你自己,反正門在那裏腿在你自己身上。”說完,我端著臉盆出了房間。

翌日早上,天已微晴,我起來時單永謙並沒有走,他的皮鞋還放在玄關處。

“起來了?”見我站在客廳裏倒水喝,單永謙從房間走出,氣色看起來比昨晚好很多,“昨天晚上實在過意不去,下回我請你和淳韶吃飯。”他見到我,神色間仿佛有些局促。

“沒事,都是一家人。”我坦然地望著他,笑笑,問道,“看你氣色挺不錯的,早上你想吃什麼?意大利通心粉還是白米粥?”

“不了,上班快遲到了。我先走了。”他淡淡一笑,往玄關處走去。

“那你到公司讓你秘書給你訂份早餐吧,不吃早餐很傷身體。”我將他送到門口,關上門,轉身之際,意外瞥見他的外套還掛在沙發上。拿起外套,我打開門,不見單永謙的身影,忙追了下去。

跑出樓梯口,單永謙正朝他的斯柯達走去,我跑過去想把外套給他,卻見單永謙的車後還停著一輛車。恰在此時,那輛車車門打開,一張無比熟悉的麵孔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沒有想到單淳韶會一大早來這兒找我,他以前從來不會早上來。我望著他,心中的疑惑油然而生。

他見我和單永謙望著他,嘴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大步流星地向我們走來。隻見,他走到單永謙跟前時,也不說什麼,伸手就是一拳揮來。眼看這拳頭就要落在單永謙的臉上,敏捷的單永謙立馬伸出手握住了單淳韶的拳頭。

“單永謙,枉你做了我多年的兄長!”單淳韶怒不可遏地瞪著單永謙,額上青筋暴露,“遊浣她雖然蠢,禁不住你的花言巧語,但她畢竟是你的弟媳!”

“兄長?”單永謙冷笑了一句,“你有把我當做兄長看待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回帶遊浣回單家老宅……”話沒有說完,單永謙瞥我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