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小地方喝到的國酒一般是假冒的(2 / 2)

夏侯嬰道:“我日子還過得去,你別忘了武夫人就好。”

武負道:“這人還與王媼、曹氏有染,這還是知名的。月黑風高,穿牆入戶,背地裏不知搞上多少狂花浪蝶。劉三兒一張嘴,騙吃騙喝騙睡騙溫暖,對哪個不是許諾,好比新上任的官一樣。他的諾言要兌現,賣掉整個沛縣都不夠了。你信他,那可真比豬還蠢啦。”

“打住,不許人身攻擊。”劉季拉著夏侯嬰坐下道“我們繼續喝酒。酒好,得喝;酒不好,也得喝。喝醉了,我才聽不到武負罵我,才聽不多幾十個女人罵我。”

夏侯嬰道:“我哥,我一定請你喝好酒,不,喝最貴的酒。你等著,我會尋訪來,給你喝。他娘的,誰知道什麼酒是最貴的?”

劉季道:“最貴的酒,就是現在喝的這杯啊,我又欠老武一個天大的人情。你喝完,拍拍灰走了,我還得到床上賣身,不知得付出多少才償還得清呢。”

武負罵道:“滾你媽的,老娘不稀罕。夏侯先生,你要買貴的酒,我給你個道。聽說阿房宮的嬪妃用儀狄洗澡,內侍偷出洗澡水,名曰‘鳳酒’,賣到十鎰一瓶。”

夏侯嬰道:“就這個,最貴。好,我買。”

武負道:“買這種酒的人,大多人頭豬腦。”

夏侯嬰道:“我就人頭豬腦,我有錢。我一年克扣下的馬料錢,可以養十個劉三兒。”

劉季道:“老子不吃馬料換的酒。老子靠內供的關係拿,不花錢。下次進京公幹,我給賊日的夏侯先生帶一瓶來。”

夏侯嬰道:“這等好酒,豈能獨享。劉亭長攜酒回來,全縣官民身著新衣,披紅掛綠,敲鑼打鼓,郊迎百裏,用彩綢包裹,上覆清香,送到衙門大堂,供奉十天。沛令率蕭何、曹參,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到來堂前,金盆洗手,口頌皇帝厚德,開瓶……”

劉季道:“沛令說,我日理萬機,功高蓋世,先飲一口;蕭何,你愛民如子,造福百姓,你也喝一口;曹參,你修路搭橋,扶貧問苦,你也整一口;夏侯嬰,你駕車辛苦了……”

夏侯嬰道:“劉三兒,模範亭長,賜酒。”

武負笑罵道:“有病。”轉身到廚房去了。

夏侯嬰拍著桌子道:“差點忘了。要喝美酒,倒是有個機會。”

劉季道:“哪裏來的機會,莫非沛令又要請客斂財?尼瑪,我們這個國家的人有病,滿月請客、滿歲請客、做壽請客、考學請客、畢業請客、上班請客、退休請客、結婚請客、離婚請客、複婚請客……私人的事,自己慶祝就是了,拉一大堆人陪著做什麼。”

夏侯嬰道:“有個自稱呂公的巨富,從單父來,與沛令親厚。沛令設宴相待,請屬吏作陪。屆時,沛縣的貪官汙吏、土豪劣紳、驕兵悍將皆歡聚一堂,縱酒作樂。”

劉季道:“豎子,來個狐朋狗友也要請客,不要命地賺錢,莫非想跑到匈奴去?嗟乎,一大筆禮金又不見了。”

夏侯嬰道:“這次不一樣,據說呂公的錢已經多到用不完,不會收禮的。”

劉季道:“一個人不貪,錢怎麼會多到用不完。即使呂公不收錢,沛令也會收;沛令不收,還有蕭何呢。”

夏侯嬰笑道:“高見。官吏見錢,如蒼蠅見血。”

劉季舉杯道:“且飲杯中酒,莫問身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