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可是知道些什麼?我南宮家?”自從陳宿擔任天官之後,就連那高高在上的天霖帝,都是稱呼陳宿為‘先生’,想來也是無比的榮耀,天下也獨此一家。
“破軍耀天光,萬般皆奈何。亂世或可避,破日越萬裏。”
暗藏深意的十六個字從陳宿嘴中吐出,隻是那時候的南宮閔並不知曉。
“先生,還請賜教!”南宮閔供給的請教。
陳宿依舊自顧自的下棋,三手之後,反問道:“不知南宮公子是否對這個國家誓死效忠?”
“這是自然。父親教育我,男兒大丈夫,當直立於天地間,盡忠盡孝,百死不悔。”
“這些不過是老將軍所說罷了,如果有一日,需要你做出違抗皇命,卻又對得起天下百姓之事,不知南宮公子會如何決斷。”
“這?”南宮閔不知如何回答,“那不知先生會如何選擇?”
“我,我自是不需要這些。這天下百姓,一如浮萍,自然有可以救的他們之人。就算我可以救的一人,又怎能救所以人,真正的選擇不過是在他們自己手上!”陳宿說的雲淡風輕。
“先生說的有理,隻是不知他們會如何選擇呢?”
“好了,該說的也說了,言多失機。能否參悟就看你自己的了。”棋還未曾下完,陳宿卻起身走了開,留下南宮閔獨自在水榭中沉思。
想了半響也想不出些什麼,眼神突然掃了一下棋盤,隻見上麵黑白二子交錯,竟是一個‘生’字。
多年後,天龍大殿上,南宮閔跪在朝臣之中,聆聽內侍宣讀完詔書之後,忽然想起當日陳宿說起的那十六個字。
天霖帝五十八年,皇帝下詔,封南宮閔為破日將軍,領禁衛軍統領一職;兩年後,敕封靖北侯之子百裏清榮為破軍將軍,領羽林軍都統。
拿著明黃色的詔書,南宮閔才知道,當日所說的,正是指自己與百裏清榮,隻是不知那最後的一字所謂何。
十八年前,陳宿於落星之日後消失無蹤。其實在其踏出帝都之前,曾給自己留了一封書信,信中提及,他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再次歸來之時,可以得到自己的幫助。
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十八年,直到一月之前,自己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麵正是許久未見的陳宿的筆跡,約自己二十日後與帝都相見,這才有了先前望月樓中那一幕。
或許其他的自己印象不深,但是當看到陳宿的那一刻,南宮閔震驚無比。十多年後再見,陳宿依舊是當初那副麵容,似乎忽略掩藏於歲月之中,不見一絲衰老。
夜幕降臨,禁衛軍統領府燈火通明。南宮閔坐於書房之中,麵前桌上放著的,是百裏清榮送過來的密信。
三日前,天霖帝病重,幸得到陳宿施手救治,才最終從絕路中走出。隻是據百裏清榮說,天霖帝是遭人下毒所致,至於施毒之人,不言而喻。醒來的天霖帝在兩日前,下詔於十日後在皇宮較武場舉行比試,參加之人竟是些江湖門派之人,也不知道老皇帝是怎麼想的。
沉吟了一陣,南宮閔喊人招來自己的副將,讓其著手準備十日後的較武大會。自己身為禁衛軍統領,自然不能讓這場比試出現任何的問題,雖然心裏明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人在策劃些什麼。
坐下身,南宮閔也是略微歎了口氣,真正的暴風雨,就快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