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旻無奈,小聲問他:“你跟著我做什麼!”
“不跟著你我摸到了銅錢怎麼給你送來?至少我得知道你的落腳處不是?”望笙笑嗬嗬的說,“再者,既然你是什麼崔真人,那麼我怎麼能錯過近距離接觸活神仙的機會呢!”
崔旻搖頭,說:“我哪裏是什麼活神仙,那些名頭全是我師父折騰出來的,我頂多隻能算是個神棍。”
望笙覺著好笑,便又問:“那麼,神棍先生,請問,你是怎麼知道那捕頭姓薑的?”
崔旻撚了自己道服的前領,說:“那衣服上繡著的。”
噗嗤!望笙瞧著崔旻一臉認真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次出來玩,看樣子倒是會出乎意料的有趣啊!
到了桐花縣縣府,崔旻帶著拖油瓶望笙一道兒去見那桐花縣知府。
知府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出乎意料的,那人長得一臉正派,國字臉方方正正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正直派的感覺。崔旻瞧著廖知府那張正氣滿滿的臉皺了皺眉便別開了臉去。望笙拉過崔旻的手,在他手上寫了個“貪”字。
崔旻抬頭瞧了他一眼,隨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而望笙拉著崔旻的手,隻覺得這手軟若無骨,小巧玲瓏,可愛非常,入手又滑膩柔軟,譬如女子,一時間握住了就不想鬆開。
崔旻也不覺得他唐突,他自小在道觀和塔裏長大,除了白頭老鬼和蔡透那個偽真人,便沒怎麼見過其他人,沒人教過他男女之防,再說,他這打扮分明是個小道士,哪裏還算個女子,所以望笙拉著他的手他也沒什麼感覺。
至於那廖知府,此人長得雖是忠厚正氣,但是那一雙眼睛著實騙不了人,他瞧著崔旻如同瞧著一顆搖錢樹,崔旻無語,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廖大人,能請仵作去驗一驗那具浮屍嗎?這是人命案子,不小了。”
廖知府一愣,隨後有些無奈的說:“驗了也白驗,那案子人根本沒法子破。”
沒等崔旻說話,望笙便問道:“此話怎講?”
廖知府看向望笙,隻覺得此人氣質高貴不似凡人,又跟在崔真人身後,必然身份不凡,說不準是什麼天上的神將,當即便脫口而出:“哎喲!這都死了好些個人了,一個個的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然後又從出現在河上。太詭異了!聽說這些人都是得罪河神爺!給桐花河河神帶到河裏留下靈魂了。”
崔旻說:“既然是河神爺,那怎麼會做出如此凶殘之事。如你所言,倒像是有人綁架了人弄死了棄屍於桐花河。”
廖知府給崔旻噎了一句,沒出聲,邊上的薑捕頭趕緊搖頭,小聲說道:“真人喲!不是知府不管,是真的太嚇人了。那些個死了的大多都是十三四歲的少年,他們都是莫名其妙就死了,仵作驗出來說是淹死的。我們起初懷疑是有人把孩子帶到桐花河淹死的,但是仵作從他們的鼻孔裏取出的淤泥根本不是來自桐花河的!是離我們這兒極遠的寧川河的河泥!你說若不是河神爺,誰能幹得出這事?”
望笙見崔旻皺眉不說話,便開口道:“這些孩子都是怎麼得罪了河神爺的?你且說說。”
薑捕頭一愣,看向廖知府,廖知府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薑捕頭撇嘴,說道:“我們桐花縣有個習俗,叫‘祭穀’,每逢春年雨季之時,人們都要祭河神以求今年豐收大吉。這幾個少年家裏都不祭穀,並且還信奉異教,所以河神對他們甚是不滿。”
望笙冷笑:“河神既然是神比必然要寬宏大量才是,信仰之說也並非全然接受,有人信自是有人不信,若是因為不信河神便要死,這也著實是無稽之談。”
崔旻掐了一下他的手背,示意他先別說話。望笙叫他這麼一掐,便收了聲,有些玩味的瞧著他。他心說:這小家夥,掐起人來一點不疼,反倒是掐的人心裏癢癢的。
崔旻咳了聲,對廖知府說:“先給我找個屋子住下吧!我頭一回來著裏,還要勞煩廖知府照顧了。”
廖知府見崔旻不過問命案的事了,立即鬆了口氣,招呼人安排崔旻的住處。崔旻見他忙活,轉頭瞧了一眼一點去意都沒有的望笙,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對廖知府又說道:“也給他尋個住處吧!”
廖知府連連稱好。一時間住進兩個謫仙似的人物,廖知府覺得今年他的運勢必然是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