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掩住鼻子,朝莫軒說道:“喂!陪我一起去吧!”
“去哪兒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
說完少女便往門外跑去,莫軒想了想,跑過去緊隨其後。
十月的太陽依舊熱情似火,光芒迎麵灑來。在山東海州,此時應是寒風徹骨,有時甚至是大雪紛飛,冰封山城。偶爾有幾個乙等修士從身邊跑過去,麵露喜悅,又交織著些許緊張。莫軒忍不住好奇,看著少女焦急的眉頭,也沒有想要問下去的興頭。
到門口,幾個黑袍修士擋住了少女,片刻少女順利通過,回頭朝莫軒招手,扮鬼臉吐舌頭,莫軒被這滑稽的一幕笑抽了,走過修士身前,隻聽他他們戲謔道:“碧泉書院自南軒先生雲遊後,生源竟差到如此地步!”
“對呀!眉毛能長成這樣,我也算長了回見識,哈哈哈哈·····”
莫軒強忍心頭竊喜,快步往橋上邁去,看這橋邊雲起雲落,回想剛來書院時的情景,不覺已有一月未見芸姑,心頭又不覺湧上一股酸意,當初芸姑片刻都不讓自己離開她身邊,而如今自己一離開就是一個月,也不知芸姑怎樣,山哥怎樣,是否都一切安好······“哎!你新來的?”
少女沒有回頭,隻是兩眼癡癡的看著前方。眼睛裏充滿緊張欣喜地情緒,莫軒輕輕地“嗯”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些什麼,放慢腳步對少女問道:“我叫莫軒,還不知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曲雅墨!叫我雅墨吧”
雅墨?多秀氣的名字呀,莫軒望著眼前婀娜的背影,搖曳的腰肢,恨不得擁上去緊緊抱住。可一想到她回頭就會變為背影殺手,禁不住笑出聲來。方才自己對少女所思所想,更是讓自己老臉發燙,不料想自己竟是如此的色中餓鬼!
穿過迷霧,山下那方“白玉”又顯現在莫軒麵前,青白色的石階筆直貫穿山腰,經過層層密林,與山下方圓數百丈的演武場相接,氣勢浩蕩,迥然不凡,天間雲靄瞬息萬變,俯視華坤,灑下萬點陰涼。雅墨慢慢的靠近演武場,又轉而向附近的樹林走去,忽輕聲提氣,蓮步躍上樹梢,看了一眼遠在山腰處四下張望的莫軒,莞爾一笑,又跳到樹腰,倚著樹枝便坐了下來,望著演武台靜靜的發呆。
莫軒快步跑到山下,耷拉的腦袋坐在青石階上,望著眼前消失的倩影,心想這丫頭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誰知她撒丫子跑的比誰都快,要是換做芸姑,定是蓮步寸移,不會失典雅氣質。正打算就這麼坐著等天黑呢,忽然一記黑影側麵擊來,莫軒眼疾手快,反手抓住,卻不料黑影接踵而來,打在頭上,死死纏住頭發,莫軒道是什麼可怕的異物,急忙伸手摸去,卻是地上隨處可見的鬆子。莫軒忍痛小心翼翼的解下鬆子,望著樹上咯咯發笑的雅墨,莫軒覺得好像自己之前有過同樣的遭遇,隻是藏在內心的某個角落,不願去回顧。
莫軒慢悠悠的向雅墨踱去,站在樹下,望著十丈餘高的古樹,盤根錯節,龐大的枝椏,似乎在挽留深秋裏最後的枯葉。這樹有些年齡了,但看這幾個大漢熊抱來粗的樹幹,暗想這雅墨是如何爬上去的,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雅墨看了一眼樹下狼狽不堪的莫軒,倒是悠悠的脫下雲靴,在樹上優雅自在的端坐著,望著隱山外,放空自己。莫軒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代獵戶,被大蟲、野獸追那會兒,什麼大樹沒爬過。於是把上衣一脫,甩開膀子,抱住大樹便往上蹭,雙腳奮力往下蹬,身體扭曲的翻爬著,恍如一隻巨大的竹葉蟲。這是山哥教給他的方法,山哥最愛看莫軒這樣爬樹,雖然形象不佳,但速度快,可以保命。
不多久,莫軒便爬到了雅墨跟前,抱著樹,咧開嘴,嘿嘿一笑,雙眼彎成兩道迷人的弧線。雅墨一陣驚愕,看著赤條條,粗枝大葉的莫軒,卻像母豬上樹一樣爬到自己麵前,不禁風中淩亂了。急忙從裙底抽出玉腿,朝莫軒身上踩去,大聲尖叫道:。
“下去!下去!快下去!”
莫軒抵不住身上酥軟,手一鬆,摔了個底朝天。
“穿上衣服,自己跳上來!”
“······”
看著樹下慢條斯理拍灰、生悶氣的莫軒,雅墨回想剛剛自己所為,竟然完全失去了理智。望著那張陽光帥氣的臉,滿布愁容,下唇微噘,又不覺好笑,這可是自己在爺爺麵前撒嬌用的專屬呀。
“哎!聽我說的去做,‘聚氣凝神、屈膝下蹲、彎弓蓄勢,腰馬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