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嗎?”陸離問道。
“有點。”夕月誠懇的回答道。
“你看那邊有些小木屋,我們進去坐坐吧。”陸離指著那座小木屋說道。
他仍有些猶豫,但話已經脫口而出。
陸離領著夕月走了過去,他走得很慢很慢,這是他想要的結果,然而他卻還沒有想好這一刻到來時他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木屋門是半掩著的,所以不需要敲門。
木屋門很寬敞,所以他們可以一起進去。
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陸離正好可以避開一些尷尬。
陸離推開門,和煦的陽光照耀進來,正照耀在那張潔白的大床上。
陸離不太敢望向那個地方,然而那張床和床上的兩個人又是那麼的顯眼。
夕月望著花中淚和白巾,花中淚和白巾也望著突然出現的陸離和夕月。
這個場麵的確有些尷尬,所以他們都保持著沉默,陸離應該不會尷尬但他卻不需要說話。
白巾坐起身來,用被子裹著自己的身體。
“夕月妹妹,這一切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白巾緊張的解釋道。
說罷,白巾又望著陸離,她希望陸離能把這其中的曲折原委和盤托出,否則如此荒謬的事情從她和花中淚任何一個人口中說出,都是沒有人會信的。
“姐姐,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他本來就是你的男人。”夕月冷冷的說道。
夕月很懂事,她沒有資格去恨眼前這個女人,她的話語是在安慰白巾也是在安慰自己,但終究他還是留下了眼淚。
“夕月,你聽我說,這一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不信你可以問問……”白巾急需解釋道。
花中淚一把抓住白巾,示意她不要說下去了。
花中淚很清楚,現在說什麼夕月也不會相信的,說的太多毫無意義。
“花中淚,我不知道之前在梅前木屋聽到的一切是否屬實?我想我之前和你的故事已經毫無意義了,請你珍惜你身邊這個女人。”夕月哽咽的說道。
說罷,她轉過身子,眼淚在這一刻終於奪眶而出。
她已經將這個男人讓了出去,便不能在這個地方流淚,所以她隻能趕緊離開、越快越好。
陸離還留在這個地方,靜靜的望著花中淚和白巾。
“你不應該站在這裏,因為我們都很討厭你,但是我並不是不能理解一個令我討厭的人,我想你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她,所以你走、記得好好愛護她。”花中淚望著陸離冷冷的說道。
“花中淚從此做了好人,陸離從此做了壞人,從此我們的路再無交集。”陸離笑了笑說道。
說罷,陸離也就離開了小木屋。
花中淚的冷,陸離的笑,兩個劍客兩個的女人的故事似乎告一段落了。
這個結局似乎不太圓滿,貌似愛情並沒有瓜熟蒂落。
回憶起夕月匆匆恨別的身影和抽泣的言語,白巾心頭湧上陣陣不安,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知道夕月有多愛花中淚,所以她必定能夠理解此時夕月心中的痛。
“對不起,花中淚。”白巾輕聲說道。
“不管你的事,這樣結果我可以接受。”花中淚笑了笑說道。
“我要的是你罵我,甚至打我都可以。”白巾說道。
花中淚回頭望了望白巾,輕輕的笑了笑,笑的很溫暖、很真誠。
“我怎麼可能打罵自己的女人?”花中淚緊緊的摟著白巾說道。
“我想回家了。”白巾依偎在花中淚懷中說道。
當這句話出口時,白巾理應已經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她是一個離死不遠的人,死前自私一點是可以被原諒的,畢竟她曾是一個那麼無私的人。
於是,他便背著她,向著梅前茅屋走去。
在陽光下,他們的心情都起伏跌宕。
但白巾在花中淚背上時,她應該是踏實的;花中淚也會因為他給這個女人帶來了踏實,從而自己無比踏實。
“我能問問你的家事嗎?”白巾問道。
“我的家裏差個女人,我也差點對愛的理解,所以那個不完整的家不值一提。”花中淚笑了笑說道。
“那現在完整了嗎?”白巾問道。
“完整,已經可以回無意集去見父母了。”花中淚笑了笑說道。
花中淚衝著天邊晚霞笑了笑,晚霞也朝他綻放最美麗的紅暈,他的微笑讓晚霞溫暖了他們兩個人,或許這才是一個男人存在的意義吧。
愛情並非要得到,愛情也並不是要十分快樂和相互欣賞,隻要兩個在一起是應該也是必然時,他們便可以組成一個家。
也許,對於花中淚而言,他心目中完美的愛情是想要兩個家都幸福。
他在成全陸離和夕月的時候,應該也算是成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