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唐公子這樣的人物,沒有什麼消息是在江湖傳不開的,更何況唐公子的成親之事如此隆重,小女子又怎會不知?”女子依偎在唐妝的懷中說道。
“哎,逢場作戲罷了,唐妝若不是無可奈何焉能娶親困住我這顆放蕩不羈的心。”唐妝輕輕的歎息道。
“若非唐公子真心喜歡,又怎會心甘情願讓女人進家門?想必貴夫人一定也是國色天香。”女子繼續問道。
“人世間之事又怎能如此絕對,或許她也算是一個佳人,但一個女人的愛太過廉價,我相信沒有一個男人願意留在她身旁。”唐妝大聲說道,然而他不會知道這番話如刀子一刀一刀蠶食著夕月的心。
“那你覺得小女子如何?”女人問道。
“繞春有佳人,必是我懷中,曾經三生水,不如你甘甜。”唐妝笑了笑說道。
男人在女人麵前油嘴滑舌似乎是天生的,但女人又總是喜歡聽男人的甜言蜜語,所以情愛裏的錯誤永遠不隻是怪薄情郎,還得怪罪那些無知女。
說到這裏,他們也說的夠多了,夜已經所剩無幾,男人和女人在一張床上又怎可甘心錯過這美好時光。
方才那番談話就是上天捉弄夕月的巧合,已經捉弄了她又為何偏偏要讓她知道自己被捉弄?這未免太過殘忍。或許一開始她還抱有一絲幻想,她還幻想著唐妝能夠給出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今她也應該能醒了。
令花中淚驚訝的倒不是唐妝那番薄情無義的話,而且那個神秘女子的聲音。
“這女人的聲音好熟悉,我一定在那聽過。”花中淚喃喃自語道。
趁著花中淚沉思之際,夕月握緊匕首向著西廂大步走去。
“你要幹什麼?你還沒聽清楚嗎?他就是借你保命。”花中淚反應過來一把拽著夕月說道。
“我要上去殺了這個賤女人。”夕月惡狠狠的說道,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目光之中全是憤怒延伸而來的殺氣。
“如果你想殺了唐妝,我不會爛你;但你想想那個女人也隻不過是唐妝的玩物而已,又何必與她動氣?”花中淚極力去安慰夕月,讓她能夠平靜下來。
二人掙紮之中,隻聽見“嗖”的一聲,兩人都停了下來。
夕月鬆開手,滿手的血,匕首去哪了?
這是花中淚的血,匕首還在花中淚身體裏。
又是“嗖”一聲,血濺在雪花之上,雖然看不見但一定已經被染紅。
“拿著,如果你一定要進去就了結了我的性命吧。”花中淚將染滿血的匕首遞到夕月手中,嘴角顫抖著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夕月望見眼見突如其來的一幕,抱住頭喃喃自語道。
今天這一切都來的很突然,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的確很難接受。
急火攻心再加上重傷未愈,在突然其來的打擊下,夕月終於奄奄一息之中的昏迷過去。
或許昏迷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可以暫時忘記痛苦。
花中淚背著夕月的身體,緩緩的走在雪地上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那麼的艱難,每一步路過的地方都滲透著他鮮血,這些血是為他背上那個女人流的。
有時候血還不及眼淚珍貴,通常這樣的事情又發生在江湖兒女身上,錯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果也理應由他們自己來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