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波起,葉落紛飛,吹動著八角亭裏每一個人的衣襟。
四下平地起風,風中夾雜著些許的沙粒讓所有人都很難睜開眼睛,蒙麵男子半眯著眼朝著四處望了望,他試圖用力推動手中的劍盡快結束這一切。
“嗖”的一聲過後,波平了、葉靜了、風駐了。
“哐啷”一聲,蒙麵男子和他準備殺人的劍一起倒在地上,鮮血四濺、腥味彌漫,殺人的人死了!
夕月也隨之向地上倒去,她已經很難在支撐著她的身體站起,可她最終沒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男人的懷中,這個男人並不是他想要的唐妝也永遠不可能是唐妝。
夕月睜開眼睛望著陸離的臉,有些失落但她依然微微的笑了笑。
“是你啊!”夕月奄奄一息的說道。
“沒錯!是我!”陸離肯定的回答道。
然而他們之間的對話就此為止,夕月說完那句話之後便奄奄一息的昏迷過去,陸離立刻封住夕月身上幾處大穴暫保她無性命之憂。
“賢弟,你來了。”陸離到來,唐妝也放寬了心走上前來。
“大哥,你怎麼可以讓女人替你擋劍呢?”陸離質問道,或許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與唐妝說話,不過為了夕月他可是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背叛、什麼都敢得罪。
“我,我,我,你來了就好了,趕緊幫我將這些狗賊殺幹淨。”唐妝也不知道該怎麼向陸離解釋?於是把矛頭指向那些殺手。
“他們真的該死嗎?”陸離輕聲呢喃道。
他似乎有些不想動手可他沒有選擇,他是唐妝萬金護院,拿人錢就得聽人話,他暫時還沒想過離開,既然在待在唐妝的屋簷下他就得唯命是從。
陸離緩緩舉起手中的劍,殺這些人於他來說應該不會很費勁兒,但他卻一直在猶豫,畢竟他的劍還有些青澀。
但似乎應該不用他動手了。
“簌簌簌”的聲音,怪異之中又略帶一絲恐怖,隻見追影無風手中的七齒流星環穿梭在這些蒙麵殺手之中。
等到追影無風出現在八角亭中的時候,七齒流星環也回到了他的手中。
剛才發生了什麼?那些殺手便相繼倒去,脖子處的鮮血如泉湧般溢出,他們望著追影無風的背影伸出手想要抓著些什麼?然而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我還是來遲一步!”追影無風提著七齒流星環走到唐妝跟前合拳行禮道。
“不遲!不遲!有二位在我身旁保駕護航,天下能有幾個人能夠上傷的了我?”唐妝大笑著說道,方才那些恐懼和陰霾已經被他統統拋到腦後。
“背後殺人的人與瘋狗有何區別?”陸離暗含諷刺的說道。
這句話很明顯是在說追影無風,看來陸離並不是很欣賞追影無風。
“陸離你說誰呢?”追影無風也怒了,指著陸離質問道,或許也是希望對方能給自己個台階下。
可這世界上便便有種人就是會冷到底,從不會阿諛奉承。
“誰與我說話,我便是說誰。”陸離冷冷的回答道。
“你、你、你......”追影無風怒火中燒,恨不得提起流星環上去劈了陸離。
二人爭吵應該也是常事,一旁的唐妝也並未吃驚。
“二位不用在爭執了,兩位均是我手下的得力幹將,如今已經肅清敵人,今晚我們回去痛飲它幾百杯。”唐妝一邊調和一邊大笑著說道。
陸離沒有說話,他一直低著靜靜望著懷中的夕月,望著那張淒美、倔強又犯傻的臉龐,夕月可以為心愛的男人送命,而那個令她付諸性命的男人此時此刻卻對她不聞不問。
“傻女人!你真是個傻女人!這樣的男人怎值得你為他如此?”陸離在心頭暗暗自語道。
陸離為夕月感到很不值,那是因為陸離愛著夕月。
可若是一個男人,有個女人願意為他付出性命,就算百般討厭這個女人也會被其感動,而此時此刻的唐妝為什麼能夠做到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
如果夕月看見這一幕她會怎麼想?幸好,她沒有看見。
陸離抱起夕月的身子,走到唐妝身旁。
“夫人性命垂危,我要抓緊時間為她療傷,今晚喝酒我就不去了!”陸離低著頭說道,低頭應該是在隱藏淚水。
“哦!那趕緊去!夕月就托付你了,一定要將她救活。”唐妝這樣漫不經心的說道。
亦或許這是唐妝對女人的一貫態度,這同時也無意間勾起了陸離的憤怒和殺氣,劍客不會因為殺人而去殺人,總是那麼一瞬間覺得一個人該殺,而且他們的直覺往往不會錯。
陸離低頭沉默了很久,終於還是咬了咬牙齒,然後轉身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