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淚冷冷的說道:“你可以拿它來威脅,不過你還是會死。”
宋乾轉身走了幾步,將天魔鐵哨放在地上,望著鐵哨笑了笑說道:“此生的罪孽已然不少,我又何必和來世的自己過不去。”
說罷,宋乾轉過身來微笑的麵對著花中淚和花中淚手的劍。
花中淚很不解問道:“你不後悔。”
宋乾笑了笑說道:“現在不後悔,但你可千萬別給我後悔的機會。”
花中淚笑了笑說道:“放心,不會。”
說罷,“嗖”的一聲,天狼破空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脆悅耳。
一陣寒光、一陣劍氣,化作無數的劍花朝著宋乾這邊奔騰而來,每一劍都是致命的,然而每一劍都被宋乾躲了過去。
望著眼前的項獅,花中淚詫異的說道:“想不到這裏最厲害的不是天魔四畜。”
宋乾笑了笑說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花中淚冷冷的說道:“你不應該如此的自信,畢竟方才那還隻是一個開始。”
說罷,花中淚緊了緊手中的天狼劍,劍身上的藍色幽光已然越來越烈,像是要沸騰燃燒一般,燃燒自己更為燃燒對手。
望著那隻滄桑的左手,望著那把不可一世的利劍,宋乾喃喃自語道:“這樣的死法應該比以往見過的死法都要痛快。”
想到這裏,宋乾痛快大喊道:“來吧!”
話畢,雙掌化作獅爪、身形化作雄獅,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花中淚。
花中淚嘴角冷冷一笑,笑容剛畢身形便化作虛無,他和他的劍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見一陣劍光與一頭雄獅碰到了一起。
沒有巨響,沒有掙紮,沒有痛苦,花中淚站在原來宋乾站著的位置,宋乾站在花中淚原來站著的位置,忠義堂裏一陣寂靜,隻剩那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天狼劍在滴血,劍上有血、那一定是對手的血。
結束了!一切終於結束了!
宋乾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門外的遠山和雲層,隨著氣息越來越薄弱,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目之所及的盡頭竟然出現了幻象,那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可僅僅是一個背影而已。
宋乾憋住最後一口氣希望能夠等到那個女人回頭,可直到幻象消失之際那個女人都沒有回頭。
宋乾微微一笑,這一笑之後他再也沒有力氣去支撐這個沉重的驅殼,慢慢的向著地上倒去。
可正當他的視野快消失到最小之際,那個女人的身形再次出現,這次終於圓了宋乾這生僅有的最後一個夢。
宋乾用盡生命盡頭的最後一口氣大喊道:“魅舞,等我。”
這句話說完,宋乾緊緊閉上的眼睛,還記得江湖曾流傳一句傳說“刀斷雲、劍遮雨”,然而這句傳說終於等到寫進曆史的一天。
方才那句聲嘶力竭的呐喊早已經消散遠去,卻還縈繞在花中淚的心上,他像是做錯了事的孩童般無奈又懊悔的站在原地。
他不敢回頭,他不敢去望那把染血的劍,所以他隻能站在原地像瘋了似的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應該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殺錯了人,因為他已經意識到那是宋乾的聲音,就算不認識宋乾的聲音他也不會不記得“魅舞”這兩個字。
或許這不是他的錯,但錯誤已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