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乾苦笑著說道:“不是很應該,但既然已經來了,一切就沒那麼重要了。”
花中淚收起了冷漠的麵容,嘴角露出一絲輕輕的微笑,但僅僅也就是一閃而過,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花中淚問道:“你應該十分恨我,若是沒有我,你仍然可以在這裏無法無天做你的世外天王。”
宋乾笑了笑說道:“非也!非也!我應該感謝你。”
花中淚瞪大眼睛望著眼前這個項獅,他似乎很不解方才項獅的這番回答,亦或許他覺得這番回答不應該從項獅的口中說出來。
花中淚疑惑的問道:“為什麼?又感謝我什麼?”
宋乾笑了笑說道:“既然我說了感謝就沒有為什麼,至於感謝你什麼?我想應該是你解脫了我。”
花中淚再次疑惑的問道:“你難道過的不好?”
在這片世人眼中的世外淨土上,項獅無疑就是這就的皇帝,這樣的待遇、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地位,他為什麼還想著要解脫?或許不僅僅是花中淚好奇,世上所有的人都在好奇。
宋乾笑了笑說道:“千杯酒、萬朵花,這裏永遠隻有一片土,人這一輩子最難耐的就是寂寞。”
說罷,宋乾望著花中淚輕聲問道:“你可懂?”
花中淚一言不發,宋乾搖了搖頭說道:“算我白問了,想你們這樣拎著一把劍天涯為家的劍客,應該是不會寂寞的。”
花中淚並不是回避這個問題,他應該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也在反思自己對寂寞的認知,所以他才一言不發。
又過了很久,花中淚才輕聲說道:“即便走在天涯,心中有人也是寂寞的,若要做到心中無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宋乾微笑著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花中淚為自己斟滿酒然後一飲而盡,無奈的說道:“人生來就應該是寂寞的。”
宋乾問道:“你有心愛之人?”
花中淚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宋乾笑了笑說道:“有人愛總比沒有人愛的好。”
花中淚苦笑著說道:“但我愛上的是一個死人。”
宋乾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看來我不應該說這個話題,來我們繼續喝酒。”
說罷,宋乾起身先為花中淚斟滿酒杯又為自己斟滿。
宋乾舉起酒杯,花中淚卻摁住宋乾的手說道:“等一等,這應該是我和你喝的最後一杯酒,你可以選擇再晚一點。”
宋乾再次舉起酒杯,笑了笑說道:“誰也不想死,但既然今日必須要死,為了不辜負這杯美酒我寧願選擇先死。”
花中淚無奈的搖了搖頭,舉起酒杯與宋乾碰在了一起,然後兩人同時飲盡。
花中淚提起酒壺搖了搖,看來裏麵已是空空如也。
花中淚將酒壺扔到地上,“砰”的一聲酒壺摔的稀碎,花中淚笑了笑說道:“喝的真幹淨,哪怕是還剩一滴酒我都覺得浪費。”
說罷,花中淚將手搭在桌上,宋乾也將手搭在桌上。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桌子碎了,上麵的菜和盤子也跟著碎了,花中淚站起身來退了幾步,宋乾也站起身來退了幾步。
花中淚笑了笑說道:“我本以為殺你會索然無味,沒想到你卻是這裏最有意思的一個。”
宋乾從懷中取出天魔鐵哨,笑了笑說道:“殺我對於你來說的確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