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話？”
小散兒又掙紮幾次，委屈地點頭。
是並發症。被沙天霸襲擊生還後失聲的病例一百中才五個，就被這小子撞上了。不過已無大礙，白倪有把握，再用一輪藥，就能令他完全康複。
“你可知自己被沙天霸襲擊了？”
小散兒大吃一驚，隨後茫然地搖頭。
“……你被沙天霸襲擊了，本人醫好了你。”
小散兒繃直的身體這才放鬆了些許，繼而又拚命搖頭。
“什麼意思？”白倪試著跟啞兒溝通，“不信？”
點頭。
“怎麼？我不像醫生？”
搖頭。
“那為什麼？”
對著這開放性的問題，小散兒一臉為難，情急之中，他轉身在床帳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字。白倪看了幾次，明白了他的意思。
“彩香，拿紙筆來！”
“沙天霸的咬傷怎可能有治？望大人指教！”小散兒寫完第一張舉到胸前。
“本人自製的方子。當然，讓人采辦了寒冰蟾粉，起作用的主要是它。”
寒冰蟾粉！小散兒大吃一驚。那得多少銀子啊！
“錢能買到的都不是困難，”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白倪說，“你那紗網可是千金不換。本人既占之不武，還你一個人情債天經地義。”
“大人猜出了那紗網的用處？”
“沒猜出你早上西天了。”
“敢問大人尊姓大名？在下該如何報答救命之恩？”
“我的名字不重要，還有，”白倪一臉厭煩，“你是啞，又不是聾，我說了是還債！治好病後，你從哪來，就回哪去！”
“此地已是格納？”
“對。”
一陣喜悅攀上小散兒的眉梢，白倪卻並不理會，“我叫人給你沐浴寬衣……”
“不用！在下自己來就好！大人隻需借在下幹淨衣物！”小散兒匆匆回道。
“那你千計不得弄濕傷口，否則我白某人定榨了你的腦漿釀酒喝！”
雖然酒力有限，但說起腦漿釀酒，白倪向來麵如怒獅！白家家仆聽這話時，也是噤若寒蟬。不想，這弱不禁風的小散兒聽完竟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溫軟地能將天屏山上的千年積雪融掉！
“笑什麼？！”
被爵爺一凶，小散兒忙收起笑，彎腰寫道，“請問大人是否有皂角香薰，隻因在下汙濁不堪……”
“浴室裏應有盡有，裏間有熱井，溫泉取之不盡。洗完後，你移去青梅間！這幽蘭間被你搞得從幽蘭變成了破爛！”白倪說著起身，又轉頭補充道，“還有，把你往自己身上塗的那些怪東西給洗幹淨！晚上用餐時若還有一絲蠟黃，休怪本人扔你到沸水裏去！”
“遵命……”
小散兒一臉幽怨地舉起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