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管人範本(2)(3 / 3)

因此,我在那三方麵的基礎上又加了一條“知仁”的原則。

曾國藩還將“三字訣”作為為人的一些具體要素加以實施。

他曾說:最近幾日的失誤,由於心弦張得太緊,沒有舒展柔和的意思。

以後做人,應當以一個“鬆”字為訣竅。

這夜,睡得非常舒服,約略體會到“鬆”這個字的意味。

連日來,我每每想修身之道,能在十個“三”字上用功,還不失晚年進境。

十個“三”字是:三經、三史、三子、三集、三實、三忌、三薄、三知、三樂、三寡。

這十個“三”,我在京師的時候,曾經以匾額的形式掛在室內。

在江南,曾刻成印章。

三忌,即天道忌諱巧,天道忌諱盈,天道忌諱貳。

三薄德,指幸災樂禍,一薄德,違逆命運而測推疑妒,二薄德;妄下議斷,強化皂白,三薄德。

三知,指的是《論語》末章所說的“知命、知禮、知言”。

三樂,也就是讀書聲一出如金石之音,一樂;宏獎人才,引導人天天向上,二樂;辛勤勞動後的憩息,是三樂。

三寡,指的是寡言養氣,寡視養神,寡欲養精。

用這十個“三”字時時反省體察,難道不是初雖有失,而終得成功嗎?

總之,曾國藩是為人處世的高手,化不可能為可能,闖過人生險阻!

(2)雁群總跟頭雁飛

曾國藩雖然自己主張不“貪”不“欲”,但他縱觀天下,發現“勇於事者”乃是“皆有大欲”之人。

這一點在他重回兩江總督任上,欲勵精圖治的時候感觸更深。

曾國藩回到兩江總督任上的時候,地方興革千頭萬緒,但以他為官多年的經驗,最主要的是先抓上兩件大事:一件是整頓吏治;一件是肅靖地方秩序。

這兩件大事抓不出成效,就什麼也別想做好。

然而,由於湘軍自身的遺留問題,卻捆住了他的手腳,使這兩件大事都宣告擱淺。

吏治敗壞是封建社會末期無法醫治的弊端。

尤其清朝末期,可以說無官不貪,官場黑幕重重,腐蝕著整個國家機構,使它一天天腐爛,走向最後的衰亡。

曾國藩創辦湘軍的過程,客居湖湘各省,吃夠了地方官的苦頭,也看清了官場的黑暗。

待到他任兩江總督後,幾乎把三江原有的地方官一舉革盡,全換上了自己的親信。

開始時他強調選用官員的標準是“能做事,不愛錢,不怕死”。

他認為隨自己作戰多年的湘軍將領大體上是符合這三條標準的,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即使是他親自選拔的官吏,到地方做了官,幾乎沒有幾個是這樣的人。

何況,湘軍將領之多,保舉做官之泛,他根本就控製不了,更何況,即使做官之前確實條件較好,但放到清朝那個腐敗的政治體製之下,不久也就同流合汙,所謂出汙泥而不染者在當時隻是一句空話,或者說微乎其微。

所以,連他自己也隻能承認,“凡能任事者,無不好名,無不貪財”,若果不為名為利,又如何能投到湘軍之中拚命呢?冷眼看一看他的湘軍將領和由這些將領變成的地方官員,他才感慨地說:“安得有人乎?勇於事者皆有大欲存焉!”

現在,要由他自己來整頓他親手提拔、保舉的官吏。

這些官吏表現什麼樣他不難知道,在戰爭中,尤其攻破金陵之後,湘軍將領哪個不大掠大搶,由此鬧得全國盡人皆知。

所以,真要整頓起來,等於自我否定,自我大暴露。

當時他所處的地位那麼險惡,自己剛剛從前線敗回兩江,從官文等滿貴的明槍暗箭叢中鑽了出來,哪裏還有勇氣再動湘軍將領及湘係官員的手術呢!

他自知吏治的重要,問題的嚴重,非整頓不可,但卻無法下手,也不敢下手。

他向趙烈文問計,趙回答他:要搞吏治,必須先從江蘇布政使丁日昌開刀。

丁日昌原為江西萬安知縣,因貪汙庸劣而被革職,時值曾國藩在江西萬分困難之際而投入幕府,為一厘局文員。

同治元年(1862年)隨李鴻章到上海,被李提為蘇鬆太道,兼任江南製造局總辦、兩淮鹽運使,後又被李鴻章保薦為江蘇布政使。

丁日昌為人貪婪成性,又任蘇鬆大道和鹽運使肥缺,貪名極重。

趙烈文說:“使若輩在位,吏治非江河日下不已。

”然而曾國藩聽後卻為難地說:“你知道我的苦心嗎?丁日昌之流與少荃至好,我與少荃勢同一家,丁雖是小人,他為少荃籌前敵財用,我又怎能我治他的手下呢!”就是說,李鴻章的親信就是他的親信,丁日昌人雖貪鄙,但他把貪侵的錢供李鴻章軍餉。

所以丁再壞也不能裁治。

連最明顯的壞官都不敢輕動,又何談整頓吏治?

看來,曾國藩對如何解決有大貪欲又“勇於事者”所造成的吏治腐敗現象也深感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