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道者一甩七星法衣,從駱駝上縱身躍下,漫步走到太陽墓地的前方,抬起頭,
向天空中望去,此刻的天空烏雲翻騰,仿佛風暴來臨前的惡兆,
一隻巨型的眼睛,從翻滾的烏雲中探出,將一道紅色的光芒,從眼睛中央朝著地麵上緩緩投射下來,
仿佛再過不久,就要與地麵上的太陽墓地連接起來。
這時,圍在空地四周的人群慢慢散開,從過道裏麵走出一位具有西域民俗特色,
衣著華麗的老者,那名老者的長相與漢族人有著很大的差異,
一看便是亞歐大陸板塊接壤處的西域外族血統,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名妙齡少女,
那名少女身穿一襲綾羅長裙,身姿曼妙,一張紫色的麵紗,遮去了她的麵容,
但是透過那一雙靈動的雙眼,已經暴露她麵紗下遮蓋的如花之貌。
他們頭飾上都插著一根鳥獸的羽毛,就好像是代表著對某種鳥類圖騰的敬畏。
那名老者在大團侍衛的護衛下,走到年輕道者身前,
將右手放到左肩,彎下身子,衝著年輕道者行了個禮,
用一種古老的西域語言,說了一陣難懂的話。
接著,跟在他身邊的那名西域女子,開始對年輕道者用東土大唐的語言進行翻譯,
“敬承大唐上國國師,不遠千裏,遠赴西域,為我孔雀國驅避凶煞,
護佑我國子民躲避天災,在大唐上國的庇護下,永享太平!”
在說話之時,那女子的眼神始終注視著年輕道者的眼睛,就好像是他們之間曾經有著某種糾纏,
她說的話與她眼神之中暗含的內容無關,而她的眼神,似乎在向那年輕道者祈求著什麼,態度上,則更像是質問。
年輕道者卻沒有去看那女子,他上前一步,將那國君扶起,
將視線跳過那女子的眼神,直接看向天空中的奇聞異相,好像在故意回避著她,
麵色躊躇的說道,“此異兆,乃外道入境,非妖邪凶煞之亂,也非你西域孔雀一國之禍難,
而乃天下眾生之浩劫,避無可避,我此時卦象未成,星盤綜亂,大唐將有帝胄輪替之患,
能力所及,隻是將此劫難,向後推延千年,
若千年之後,我天機處尚存於世,或許會有後來者,肩此大任,
若天機處泯滅於亂世衍替,那麼我這一卦,也便是最後一相了!”
那女子的身份,似乎在這西域小國之中,處於很重要的地位,
她也不去向那國君請示,便私自向年輕道者說道,
“你要我的族人布設的法陣,已經完成了,你現在就可以登台做法了!”
年輕道者依然麵觀天相,
“不知國君是否已經願意貢獻公主之命,來挽救貴國族人滅國之劫?”
“不論我父是否願意,你不都已然推算出這結局了嗎?又何必多問?”
年輕道者不再多說,拉起那女子的手臂,麵若止水的走入墓地中央,
轉身一揮袖袍,那些白衣隨處,紛紛走到太陽墓地的四周,按照各自的方位,
站成有規則的陣列,將他們二人圍在中央。
而那國君臉上寫滿了焦慮與不舍,慢慢變成一種無可奈何,
但是卻無其他的辦法,隻有和周圍的人群一樣,跪倒在一旁,遠遠的望著前方。
天空中的翻騰的烏雲越來越濃重,籠罩在古城的上方,仿佛隨時會坍塌下來一般,
從烏雲中探出的巨眼中央,投射下來的紅色光柱,越來越接近地麵,似乎不到千米之遙,
風勢也越來越大,將地麵上人群的衣襟獵獵吹動,
年輕道者掐算著時間,猛然抽出背後的寶劍,迎著風,不去看那女子的臉,
“你...還有何言語要留下嗎?”
“五年前,我出使東土大唐,你為我相麵,說我與你是同道中人,
收我為徒,傳我天機巧術,教我大唐語言,並向朝廷請命,
把我留在你的身邊,如今你又夜觀天相,推算天下劫難,
要以我之命,來延緩這場浩劫。
恩澤與我的人是你,取我性命的也是你,我隻想知道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