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把自己寫的扭扭歪歪的字展示給楊小青看了後說:“怎麼樣,有進步吧?”
“有進步,可是你太慢了。”楊小青對大雷是否偷懶存疑。
“我一刻也不停的寫。”大雷忽然說,“楊兄弟,我剛才看到那個人了。”
“哪一個人?”餘欽照給楊小青介紹了他在省城商界裏的朋友,楊小青一次也沒找過他們。他以為餘欽照親自到佛山來摸他底細了。
“不是,是那個姓趙的,就是上次相牛比賽敗給你的那個人,他來了,看了你很久。”大雷還在想著什麼?隨手就打開飯蓋,給楊小青盛飯。
“姓趙的?你看清楚了嗎?”大雷沒提他,楊小青還真忘了上次囑托三毛去查這個人的底細。可他現在佛山,距離大嶺山的歪嘴三、三毛他們更遠了,又沒有誰替他們跑腿聯係,也不知道三毛查得怎麼樣了。
“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他,對了,我想起來了。”大雷忽驚叫了起來。
“你想起什麼來了?”楊小青坐下吃飯。
大雷邊吃邊說:“你還記得三爺讓我們去大嶺山和茶山幾個地方畫圖的事麼?”
“記得,怎麼了?畫圖那次的事,跟他也有關?”楊小青停下筷子。
“還真有關呢。”大雷認真的地說:“後來,三爺帶你畫的圖出來賣,你知道三爺賣給了誰嗎?就是賣給姓趙的朋友,姓趙的也去了,就他們兩人,說不定就是他要那些圖呢。”
“他媽的,一定是他們引我們上當,想借惠城駐軍滅了我們幾個兄弟。”楊小青心想他畫的那些圖是假的,姓趙的買了有什麼用處呢?卻要借惠城駐軍之手消滅他們?這麼想來,楊小青相牛之後所遭到的追殺,一定也有趙山本的份兒,絕不止蔣威龍和劉發如兄弟。
八年前,楊家大案發生時,劉發如兄弟嘴上的毛都沒長齊,不成氣候,根本不用懷疑。蔣威龍高深莫測,暫且存疑。那麼姓趙的,他為什麼要追殺他呢?他與他無冤無仇的,上次相牛比賽結束時,他們還相約五年後再較量呢。
大雷想了想說:“剛才他帶了兩個人,他們身體都很健壯,很象練武之人,說不定上一次追殺我們的人,他們也有份。”
八年前,楊家大案有三人衝出火海,卻死於槍傷,若他們的槍傷與趙某人有關,楊小青必報此仇。他說:“元旦過後,你回一趟大嶺山,看三毛查清此人底細沒有,若是他們真設伏阻殺咱們,咱們要以牙還牙,絕不能讓他們追著我們搔撓。”
大雷一拍桌子說:“若是此事當真,我回大嶺山去,三爺不敢跟他們拚,我就帶三毛和大眼他們出來,操他老窩。”
“先摸清楚對方來頭吧!你別衝動。”楊小青知道大雷太久沒打槍,沒動手腳,他心裏憋得慌了,但他行事要十拿九穩,他說:“他們剛才沒跟著咱們吧?”
“沒有,他們隻是悄悄地看著你相牛,去牛圩上走動走動後,就走了。”大雷瞧了瞧他和楊小青住的這個草棚,放下碗筷說,“要是他們知道我們住在這裏,一把火燒了我們,肯定會以為我們必死無疑的。”
“你是想我說你很聰明,狡兔三窟嗎?不到萬一,床底下的水窖,不能用,也不要跟任何人說。”楊小青衝大雷笑了笑,咕嚕幾聲,把湯給喝了。
“二春哥他不也知道了嗎?”肖二春一家子剛住進草棚時,擔心仇家追來,大雷就跟肖二春說了草棚下是個秘密水窖,直通附近的一個魚塘,要他放心住。
“沒有這個水窖,二春哥也不讓我們再住這裏呀!”楊小青對他和大雷當初搭建草棚時的這個逃生設計很是得意。
“對了,楊兄弟,咱們牛莊準備什麼時候開張呀?人手就這麼多了?一定要等宋先生回來嗎?”吃完飯,大雷上床前休息前又問了一句。
楊小青掖著被子,心想大雷是不是惦著在東城分店做事的玉兒了?他說:“不用等宋先生,他不管咱們這趟子事的,咱們自行開張,隻是要等二春哥把牛莊的後院弄好。你也快睡上一會吧!晚上咱們去宋家酒莊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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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青這天中午剛睡下不久,就打起了呼嚕,大雷還沒睡著,草棚的門就被人拍打得山響。大雷翻身坐了起來問:“誰在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