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三喜,我有事找小青。”三喜和二仔前天才在省城跟楊小青聚餐,這會因為二太太李婉蓉帶了小紅到省城,他和二仔帶著小紅追到這裏來了。
大雷開了門,噓了一聲說:“楊兄弟剛睡下,你們在外麵等等。”
“叫他起來,我有話跟他說。”站在三喜和二仔身後的小紅催著。
“原來小紅弟妹也來了。”大雷看到小紅也來了,返身回草棚內推醒楊小青說,“楊兄弟,有人找你來了。”
“誰呀?不見,困死了。”楊小青以為是牛圩上的老板們找他。
大雷說:“是小紅弟妹來了,你也不見嗎?”
“小紅來了?”除了趙桂英,楊小青日思夜想的人就是小紅了。他翻身坐了起來,揉了一下眼睛,也顧不了自己住這麼一個破落的草棚,他說:“讓她進來!”
大雷返身出來招呼小紅、還有三喜和二仔進草棚,楊小青問:“你們倆還沒回去?”
“昨天剛想回去,可二太太和小紅來了。她們找不著你,就讓我們給她帶路。”三喜說。
“原來是這樣。”楊小青衝小紅笑了笑,讓小紅坐到他床頭去,小紅卻站著。
看著楊小青這個“家”,她心裏難免有些心酸,她說:“二太太還在省城等著我,你們都回避一下嘛。”三喜聽了,知道小紅要跟楊小青談事,他拉著二仔和大雷,帶上門出去了。
楊小青張嘴就問:“出了什麼事了?”沒有要緊事,小紅是不會隨追到佛山來找他的。
“出大事了。”小紅將二小姐秋霞和蔣家三公子蔣觀棟相愛,準備“私奔”的事,和後來餘欽照為此怒打李婉蓉的事一一說了。
楊小青聽了,不可抑製地笑個不停,他說:“餘老爺他真打二太太了?”
“耳朵都打出血了。你還笑得出來?”小紅走近楊小青,心裏充滿愛意。
楊小青也向她走近一步,伸手就捧起她的臉,卻隻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他說:“辛苦你走這一趟了,二小姐她沒事的,餘老爺也真是,哪能因這點小事打二太太呢?”
小紅臉一紅說:“她們都計劃著私奔了,你還說是小事?這事嚇壞老爺和二太太了。”
“我說她們沒事就沒事。”楊小青也知道秋霞在追蔣觀棟,蔣觀棟對她也不錯,可他是不會在這種時候跟秋霞私奔的,學業未成,事業也沒有,至少不會這麼快的。
“你又不是天天在省城裏,你怎麼就知道二小姐她沒事?有人看到她和蔣家三公子在省城裏相好了,還唧唧我我的,同抹一條手絹。”小紅將二太太告訴她的事,跟楊小青說了。
楊小青笑著說:“誰看到的?你們不知道,秋霞跟蔣家三公子在排演一部戲,戲裏的男女主角因家庭反對她們相親相愛,她們決意私奔。我前不久和大雷去戴老師家,順路去她們學校看過她們的排演,還給她們提過一些意見。”
“原來是這樣?”小紅也樂得秋霞和蔣觀棟是在演戲,她說:“希望她們隻是在演戲。”
楊小青接口道:“難道你們希望秋霞來真的?”
“當然不希望她們來真的了。”小紅神色凝重地說,“你不知道老爺打二太太時那個狠勁,恨不得生吞了她。要不是我搶了他的拐杖,二太太這個年好過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告了秋霞的黑狀,害苦二太太了。”
“餘老爺在省城養了幾個線眼,是專門對付我的,可能那天我跟秋霞小姐和觀棟他們在酒樓吃飯時,讓他的線眼看到、聽到了什麼。這個餘老爺,他想幹的事,還不出我所料。”
小紅問:“你料到什麼了?”
“老爺希望我找他的朋友做生意,然後控製我,可我一次也沒找他們,我一直住在這間草棚,是做給三喜和二仔他們看的,你不要擔心我,過不了多久,我們楊家牛莊就會在佛山開張,但這間草棚,我會一直保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