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青目送著餘欽照離去,他知道他在餘家的工作自今天開始就結束了。昨天他把他在省城裏的工作交給了餘欽照的二舅子二皮,賬目都清清楚楚的,他無愧於餘欽照對他的信任。餘欽照若是因為此事與他翻臉,辭了他,他將就此了斷他與餘欽照關係。
領了獎賞和獎品,楊小青讓給大雷帶著,向現場歡呼的人拱手作揖。
本次比賽亞軍得主趙山本與黃縣長握手告別後,轉到楊小青身邊,要與他握手。脫下鑲邊眼鏡的他,眼光炯炯有神。他說:“楊公子,五年後再會。”
“再會。”楊小青心想,五年後,你趙山本照樣不是我的對手。兩年前,楊小青隨歪嘴三與趙山本在惠城做地圖交易,可他沒有機會在現場見過趙山本。不過,大雷當時隨歪嘴三去交易了,站在一旁的大雷終於就近認出了趙山本。
等趙山本轉身離去,大雷小聲對楊小青說:“楊兄弟,此人我記起來了。”
“你記起來了?”楊小青警覺地掃了一眼趙山本的背影後問:“你早就認得他了?”
大雷一五一十地說了那次在惠城交易的事,趙山本就是事主之一。那次交易,引來了惠城駐軍,楊小青與小麥被駐軍擒獲,他還因此遭到蔣家二公子蔣觀柄的囚禁和毒打。
而趙山本,他當時要買那地圖做什麼呢?楊小青當時繪的是假圖,他沒有多想這事。這次冠軍到手,像征冠軍身份的牛頭,今晚就要趁機“送”給歪嘴三,楊小青想借歪嘴三的力量,守住他外公柳爺的礦床,今天參賽的目的達到了。
楊小青轉身準備與隨行的丁記者一道離開橫瀝時,在旁的蔣威龍將他攔住了。他提高嗓門對他說:“阿青,吃了飯再走吧!酒店都訂好了,思楊她這個麵子,你打算不給了嗎?”
蔣威龍這麼大聲說話,顯然是有意說給在旁的栓發牛莊的三喜聽的。他與楊小青的親戚關係眾所周知。他這個邀請,楊小青就是不接受,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他隻是想拖延到晚間,讓那些要對楊小青下手的人更容易得手。他要借刀殺人,就此除掉他。
楊小青仗著有三毛和大雷暗中和明裏的保護,他完全不把他受到的危險評估在內,他征詢兩位記者的意見後,決定接受三姨丈蔣威龍的邀請,與他表妹蔣思楊共進晚餐。他說:“思楊她是我表妹,我豈能不接受?不過,我不想到酒店去,我知道有個地方,牛排做得比我們楊家牛莊更地道。思楊你就在那裏請我們好了!我吃了飯就走。”
蔣思楊得到楊小青欣然之許,她對蔣威龍說:“爸,那我們就隨我表哥他意思吧!你也換個口味嘛!還有雷爺,一起去吧!”
蔣威龍頜首而笑,他知道楊小青一定在擔心他擺下了鴻門宴,但在橫瀝這裏,處處都是鴻門宴的。因為一餐飯後,他們就是不喝酒,天也黑了。心想楊小青將宴席轉到別處更好,到時出什麼事,也怨不到他頭上。
蔣威龍環顧四周,趙山本和王大槐的人這時都已經沒了蹤影,劉發如那幫小嘍羅卻似乎並沒有走遠,他們鼠頭鼠尾地往他這邊張望著,似乎在等著什麼?
楊小青與蔣思楊勾肩搭背往橫瀝油坊走,讓蔣威龍顯得有些不適應,怎麼說,他也是楊小青的三姨丈,盡管過去兩家怨恨很深,但為了完成他的算計,他還是對管家蔣雷和管頭蔣銳使了一個眼色,就隨楊小青他們去了。楊小青的隨行人除了大雷,還有兩位記者。
可走到半路,兩位記者因故提前離去了,蔣威龍立即招手他的手下杜秋生也跟上,沒有那兩位記者隨行,蔣威龍暗地裏更好下手,不一會,蔣威龍的隨從杜秋生就追上來了。他附到蔣威龍耳邊說:“老爺,都準備好了。”
蔣威龍小聲吩咐:“一會要讓別人先下手,關鍵時候再出手。”
“我也要陪著老爺你吃飯嗎?”杜秋生請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