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桂紅英後來派八嘴帶人要綁架她,將她賣到青樓去,她也許就呆在牛莊東城分店,與楊思青在一起,而不是逃走了。是桂紅英把她一個少女最好的夢想給毀滅了。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還當了餘家牛莊總店的管事,看來,餘欽照是瞎了他狗眼了。
想著下午為救楊思青而說的那句“我男人唄”,小紅臉上立即熱乎乎的。原來自己心底就有了這個潛意識,否剛她是不會那麼快就反應過來的,楊思青一直笑她說了這句話,他一定也意識到她心裏有他了。
但是,小紅在牛頭崖生下她女兒不久,她為了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她把自己許配給救過她的白日貴了,兩人還“拜”了堂。雖然白日貴一直沒與她圓房,但在她看來,她與他已經是夫妻了。
小紅立即在心裏罵著自己:樂小紅,你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趕快收起你那種心緒,你以後想都不能那樣想小青了。再想,我就要羞你這個蕩?婦了。
七
小紅在蔣家的橫湧碼頭賭場,幹滿一個月就被秋生接回了蔣家會館,但蔣威龍卻不讓她出來做事,象個蔣家姑娘似的給養著。這事要是擱在過去,小紅會心存感激的,但現在,她看出來了,蔣威龍必定有求於她,否則他不會平白無故地對她這麼好的。
小紅在會館閑散了幾天,才被蔣威龍安排去莞城中學,當二小姐蔣思楊的陪讀。那時,蔣思楊還有三個禮拜時間才放假,蔣威龍便讓秋生在學校附近居民區,給小紅租了一個月的房子。秋生這天下午將小紅送過來後,還帶她見了二小姐蔣思楊,讓思楊知道小紅住處。蔣思楊還不知道小紅與楊思青關係,她怪她父親蔣威龍多此一舉。
秋生勸她說,“二小姐哪能這麼說呢?這都快過年了,你三哥又不在這裏讀書了,大小姐在萬江,離你學校又遠,這萬一有什麼事,好歹有個照應吧?老爺說了,除了上課,你必須跟春韻姑娘呆在一起,直到放假,一起回公館,不許到處跑的。”
“我知道了,下了課我就搬過去跟她住,你們都滾吧!”蔣思楊顯得很不奈煩,嘟著嘴轉身回了學校。秋生歎了一口氣對小紅說:“我也說了,讓你別答應老爺,到這裏來,你偏不聽。你待在會館有什麼不好?”秋生是舍不得小紅離開會館,讓他想她時,見不著她。
小紅在橫湧碼頭賭場做事那一個月,秋生就往那邊跑了三趟,生怕那邊的管事蔣銳先下手,把小紅追了去。小紅自是明白秋生心裏的小九九,她也惡聲說,“不好,有什麼好?”
“你就不要那麼凶嘛!要不,我向你保證,我以後永遠也不欺負你。”
“你已經欺負過我了。你還想怎麼樣?”小紅就不想看到秋生這個惡俗的痞樣,她說,“我跟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少在我麵前裝好人了。”
秋生激動地說:“我不好?那蔣銳就好了?他把你賣到了怡紅樓做妓女,你都不恨他?卻恨我?我那天在蔣公館那樣對你,是因為我愛你,想為你好,你懂嗎?”
“我不懂,你快滾吧!”小紅瞪著他說:“陪二小姐的事,我自會有主張,用不著你來管。”
“好呀!春韻,你別怪我翻臉。”秋生有些氣急敗壞了。因為除了過去暗戀他師妹一枝花杜秋瓊外,他還沒對哪個女人動過心,卻因為陪蔣威龍去惠城,與小紅有了“親密”接觸。小紅越是不讓他動手動腳,他就越覺得她可愛,值得他愛。
秋生極為沮喪地離去時,他決定背著蔣威龍,對小紅耍手段。總之,他得不到小紅,他也不能讓蔣銳和小紅有機會攪和到一塊去。他要攪得小紅下不了台,做不成二小姐的陪讀,讓蔣威龍把她逐出蔣家會館,他才好追她。
而小紅,自恃著白日貴教她的武功,她覺得對付杜秋生,一點都不用懼怕什麼。這天傍晚,她在秋生租來的小院裏做好飯菜等蔣思楊,還把院子又打掃了一遍,她怕蔣思楊不滿意。
蔣思楊放學回來後,她不僅對小紅的工作視而不見,還對小紅一再詢問,問小紅是不是她父親蔣威龍派來監視她的。
小紅說:“我也不知道,老爺他吩咐我照顧你生活起居,和保護你上學時的出入安全。”
“讓你保護我出入安全?”蔣思楊聽了哈哈哈大笑,她說,“你是女俠呀?我看你也就年長我幾歲而己,到時誰保護誰,還不知道呢,來,你坐個馬步讓我看看。”蔣思楊要讓小紅這個陪讀丫頭當麵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