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秋生很吃味地回去了。臨走前,他在賭場外跟蔣銳說:“銳哥,春韻在你這裏也就一個月時間,你要引導她下注,還要設法讓她教好你的人。到期了,你要送她回會館。”
“知道了,你快回吧!我不會跟你搶女人的。”蔣銳忍不住點破秋生,免得秋生回會館跟蔣威龍說他壞話。蔣銳知道蔣威龍讓小紅到賭場來的用意,可是小紅她若不肯賭,他能有什麼辦法?花他蔣銳自己的錢,讓小紅賭輸了,他可劃不來。
讓小紅到賭場,蔣銳有兩個任務,一是引小紅賭錢上癮,二是讓她教導賭場這邊的女侍應學會茶藝。她隻要完成了一個任務,他蔣銳也就可以交差了。
當晚,蔣銳安排小紅在賭場二樓廂房住宿後,他沒有跟小紅做過多交談。蔣銳知道,在蔣威龍還沒達成他目的之前,誰要是對小紅動了歪念頭,那就是破壞蔣威龍大計。秋生就不明白這一點,居然吃了他的醋,他小子是吃了豹子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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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經小紅悉心教導,蔣銳這邊的兩個女侍應,終於也學出個樣子來了。蔣銳很高興,私下找小紅說:“春韻,過去我是賣過你,但我不是存心害你的,再次跟你道歉。”
小紅瞧著蔣銳,拋著媚眼說:“銳哥,你說什麼呢,你就別老提那事了,春韻謝銳哥你還來不及呢。”小紅說這話有些違心了。
蔣銳有些神秘地說:“不過,有時我讓你賭,你還是要配合一下我,但我肯定不會害你。”
“就賭一下子?”小紅有些天真地說。
“對,就一下。”蔣銳這是要小紅做給賭場的人看,蔣銳知道他背後還有眼睛盯著他。
小紅此後果然每天都去玩兩手。多半時候,她第一手就贏,她抓到了其中奧妙,一次也沒輸過錢,又替蔣銳做了掩人耳目的事。
蔣威龍不是想拖她下水嗎?她就給他一點希望,小紅仿佛一個徜徉在河邊的人,久而久之就會下水,但小紅就是不上勾。蔣銳給了她暗示,這暗示一定有蔣銳自己的算盤。
但是小紅這麼賭著,而且每每都贏著錢,她還是有些動心了。這天晚上,她睡下不久,賭場還有人在賭著。有人趁機從窗外飛進了一個飛鏢,穩穩地釘在了她的床架上,小紅給嚇了一跳。拿下飛鏢,取下紙條,見上麵寫著:“勿賭,勿動武,當心圈套。”
小紅看完,當即燒了紙條,她想這個送紙條的人會是誰呢?蔣銳已經暗示過她,不可能是他了。小紅不知道她離開牛頭崖的這段時間裏,她“丈夫”白日貴有多擔心她的安危。小紅還以為是蔣家內部的人在提醒了她。
但是,她並沒有因此而停止賭錢,而隻是有所收斂。她要是不賭,那她才是危險的。小紅賭錢時,一旦略有小輸,她馬上停手。她這個動作讓賭場的人感到很無奈。有人找蔣銳說了這事,蔣銳說,“春韻是老爺派過來的,她不想賭,你們就隨著她,讓她慢慢上當吧!”
但小紅卻始終也沒有上過誰的當。這天下午,她教完兩個侍應生舞蹈,讓她們出去不久,有個戴著黑帽子的男人,急匆匆從一樓上來,就闖進了她房間,她給嚇了一大跳。她驚駭地問:“你是誰呀?怎麼進我房間來了?你找誰呢?”
那人立即噓了一聲,小聲說:“有人追我,這個你藏好。”那人的兩撇胡子也黑黑的。
小紅接過他手裏的一件東西,快速藏到她櫃子底下,那人迅速躲到了屏風後麵。小紅轉身準備安排他躲藏時,三個衣著與她一模一樣的男人衝進來了,問:“人呢?把人交出來。”
小紅一瞧對方,有點象是惠城香秀會館裏的人,她不客氣地說:“什麼人呀?”
“一個男人。”三個黑衣人中領頭的說,“他上你這裏來了。”
“是說我嗎?”那躲藏的人說著竟出來了。小紅看他時,認出了他。他已經把帽子和外衣脫了,胡子也撤下了。心想楊思青被人追著,他一定有事。她不能說出他身份。
那三個男人問:“他是什麼人?怎麼會在你房間內?”
“什麼人?我男人唄,你沒見他剛起床嗎?”小紅揚著臉,極其談定地回答著,見三個男人還有些狐疑,她又厲聲說:“八格。”小紅把她在香秀會館聽到趙香秀訓人的話說出來了。
那三個男人一聽,立即退走了。小紅慌忙關上門說,“小青哥,你好險?”
楊思青擔心追他的人還沒離去,他噓了一聲說,“有水嗎?我口渴死了。”
小紅給楊思青斟了茶水,遞給他問:“小青哥,他們為什麼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