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觀棟參加宴會後,還到餘欽照理事室,跟他辭行才回去。餘欽照讓三喜派人跟蹤了他,看他是不是借此機會找了二小姐秋霞,但蔣觀棟沿路就回了太平鎮的蔣公館,並沒有見二小姐。其實,蔣觀棟早在他參加宴會前,就見過二小姐餘秋霞了。就是秋霞將她有了兩個弟弟的消息告訴他的,兩人還商定了一起投考的學校。已經走得很近了。
三喜回來,如實稟報了蔣觀棟前來相賀後回家的情況,他也想不出這究竟是蔣觀棟本人自作主張,給餘家送了賀禮,還是蔣威龍安排他這麼做的。
去年,餘欽照利用三姨太桂紅英在大院裏的無理取鬧,把秋霞逼到了她姥爺李府那裏去過暑假,為的就是躲開大管家順六的兒子二仔對秋霞的追求。這個蔣觀棟是他仇敵的兒子,更不能讓他和秋霞再有接觸。他要三喜安排阿九以後就陪著秋霞,不要再派其他事情給他。一旦有秋霞跟蔣觀棟單獨接觸的消息,要馬上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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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觀棟這天與餘家二小姐秋霞相會後,順便買了賀禮,參加了餘欽照兒子的“出十二”宴會。完後他回家跟他父親蔣威龍稟報這事,結果讓蔣威龍訓了一頓。
蔣威龍事實上也在回避他與餘欽照的競爭。他的碼頭與船行商意,都沒有餘欽照好。他幾年前為板倒柳、楊兩家近親,耗費了大量財力,結果還摸不著楊家牛頭的下落。他還得“休養生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他在客廳裏逼問三兒子蔣觀棟為何要冒充他名義給餘欽照送禮?蔣觀棟自然不敢說出是為了見餘家二小姐,他說是為了替蔣家打聽餘欽照家三姨太生兒子的事。蔣威龍說:“誰讓你做這事了?以後不許去餘家?”蔣威龍也不希望蔣觀棟與餘家小姐扯上關係。餘家的這點事,早就有人給他報信了。
蔣觀棟有些不開心地出去後,蔣威龍特地去西院,看了他的二姨太柳三紅。有他和柳三紅生的女兒蔣思楊在家裏,他就不得不在她麵前做做樣子,關心一下柳三紅。柳三紅知道蔣威龍詭計多端,她內心裏的話,也沒有對女兒蔣思楊說。
蔣公館東院住著他原配老婆陳夫人,這天陳夫人已經出去了。蔣威龍一過來,二小姐蔣思楊就上來跟他撒嬌,要蔣威龍放她母親柳三紅出去走走。
蔣威龍卻答非所問,拿開了蔣思楊摟過來的手說:“思楊,你長大了,以後別這樣。你回一趟家也不容易,多陪你媽媽說說話。”
“爸,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蔣威龍將他的二姨太柳三紅軟禁在蔣公館西院,已經快十年了。今年蔣思楊已十五歲,再過三年就中學畢業了,他還是不放她出來。蔣思楊這是替她母親柳三紅鳴不平。
蔣威龍輕笑著說:“你媽媽喜歡這西院的清靜,你就不要打撓她了,是不是?三紅。”
柳三紅手持念珠,一節節碼著,見蔣威龍這會有了一些笑影,她也臉帶微笑地說:“是了,思楊,別纏著你爸,媽在西院,一樣可以吃齋拜佛的,不用出去。”柳三紅很安靜地過著她的生活,幾乎沒有要求過要出去。
蔣思楊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她依然不依不饒地說:“爸,你不讓我媽她去圩集那些嘈雜的地方,去一下寺院、道觀,燒燒香,還還願,總可以吧?”
“行呀!不過你讓你爸想想。”蔣威龍拉著女兒蔣思楊走了出來,他跟她小聲說:“但是你爸我仇家多,爸是擔心你媽一個人出去不安全,你懂嗎?當然了,思楊是最疼老爸的,爸肯定不會讓你媽受委屈的。平時你媽跟你說什麼,你得跟老爸說。”
“那好呀!”蔣思楊本來就是為她母親鳴不平的,蔣威龍退了一步,雖然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爽,可他畢竟是她父親,她說:“她要不是我媽,我也不會為她出頭了。爸,你說,以前外公為什麼不喜歡你?老也不往來的?”
“你說為什麼?”蔣威龍知道,是他算計了思楊她的外公柳三爺,挑起了柳、楊、杜、蔣四家的種種矛盾,這是主要原因。可他並沒有謀害楊大炮一家,這事怪不得他蔣某人。
蔣思楊天真地說:“這你還不清楚嗎?就是因為你不讓我媽出來。”
“可是你外公他走了好多年了,思楊,你還小,不懂大人之間的事,以後別在你媽麵前說這些事了,免得她不開心,知道嗎?你媽不開心,你爸我也就不開心。”蔣威龍在女兒思楊麵前扮著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