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你思楊表妹兩次，但是沒機會跟她說上話。你三姨一次也沒見著，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肖二春這時也回過了神，他說：“你這是替誰做事？你哥思武和你姐思雯呢？他們是跟你在一起嗎？”
“我哥和我在莞城栓發牛莊做事，我姐在香港時走失了，你有白叔叔的消息嗎？”
“沒有，蔣威龍也以為他和你們一起往香港跑了。對了，你和思武在栓發牛莊做事，就老老實實待著，別經常往這邊跑了，萬一讓蔣威龍知道了，他可能還會對你們下毒手的。”
“這麼說，我們家那次遭人洗劫，必定是蔣威龍他們幹的了？”
“那還用說嗎？連你三姨都生死不明，不是他幹的，會有誰這麼歹毒呀？說真的，我現在也不方便見你。你確實有事要見呢，月底時你可以去東城茂發錢莊等我，我每月底都要去那裏辦事的，我來替你打聽你三姨的情況。”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每月見一次麵，誰後到，誰請客。”
“行，下個月，我先請你吧！”肖二春對栓發牛莊商意知之不多，見楊思青他們一次就訂這麼多牛肉感到很好奇，問他：“這些牛肉都是你們牛莊訂的現貨？”
楊思青說：“對，不過，今天情況特殊，平時沒這麼多的。”
“今天有什麼特殊了？栓發牛莊要擺三天大宴嗎？”
“是呀，餘老板今天娶三姨太。”見二仔帶著十個挑夫回來，楊思青趕緊收住嘴，走到他們那邊，挑了一擔牛肉往外走。二仔交代了十個挑夫，自己也挑了一擔，追著楊思青說：“小青，剛才那個人是誰呀？他跟你好象很熟呢？”
“是牛行裏的一個牛棒佬，早年在我們家做過事，所以跟他聊了幾句。”楊思青實話實說，希望能打消二仔對他們關係的疑慮。二仔卻頻頻回頭，記下了肖二春相貌。
三
楊思青走後不久，肖二春那兩頭牛就給宰了，他沒有帶走牛下水和牛骨頭，隻帶了淨牛肉，這是蔣家牛莊總管蔣雷一早吩咐過的。回到蔣家牛莊，交付兩頭純牛肉，肖二春這一天的工作就算完結了，但他卻有意逗留在蔣家牛莊大堂，希望能碰上他老板蔣威龍。
蔣家牛莊沿江而建，居旺街當中，大門正對由東往西而去的東江，沿江就是大馬路，往來食客駱驛不絕，商意一直不錯，根本用不著蔣威龍座鎮打理。
肖二春等了半個時辰，見不著蔣威龍蹤影，又找不著理由去蔣公館找他，正準備收拾心情回家，蔣家牛莊總管蔣雷從外麵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了，他叫著肖二春說：“二春，你回來了？牛肉呢？”
“牛肉我交了，今天的特嫩了。”
“是嘛？你過來一下，一會要帶一些牛肉回公館那邊。”
“是老板要食用嗎？腓肉都刨好了。”
“不是，是大小姐今天回家省親，老爺要大擺宴席。”蔣家管家蔣雷已經五十出頭了，但走起路來，還是那麼快。肖二春跟著他，去牛莊大廚裏拿了牛腓，他卻不走，直呼著肖二春說：“快送去公館呀！還磨蹭什麼？”
“讓我送去？”肖二春進蔣家牛莊做事一年有餘了，他隻在投靠蔣威龍時，進過一次蔣公館，他想不到自己會有一探蔣公館究竟的機會，真是老天助他了。